此法不仅恶毒,还很昏庸。
太后皱眉沉思半晌,低声责骂:“多嘴!你一个姑娘家家,如何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
皇帝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炎便知,皇帝对此阴毒的方法,并不抵触,他刚愎自用,从来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宋星然实在重要,他或许还疑虑。
何盈玉也看出皇帝的摇摆,虽被太后斥责,她也不惧,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响头,掷地有声道:“是,那宋祝氏是要受些委屈,但即便她流了产,又如何?”
“贤娘娘的孩儿都没了,她又有什么福分留得住肚子?权当与小弟弟做个陪侍罢了。”
此话一落,皇帝眉目分明颤动,竟是很动容的模样。
李炎心里一沉,漠然道:“郡主此话,也不假。”
何盈玉得了赞可,脊梁都直了几分,扬眉微笑,见皇帝与太后凝肃的眼神,才悻悻淡下。
“但……”他话锋一转:“弟弟这事蹊跷,如今贤娘娘又生死未卜,也不知他是要超度,还是要陪侍,便是要陪侍,也得叫钦天监算出个合度的时辰,不好贸然行事,冲撞了贤娘娘与弟弟。”
皇帝瞳孔骤然一缩,并不曾说话。
皇帝笃信此道,做什么都讲究个良辰吉日,李炎观他表情,心知此话他泰半听了进去,又说:“至于宋祝氏,先单独拘起来,待钦天监算出个时间,调查也有进展,届时再定夺罢。”
皇帝拈了一把胡须,点头,眸中有欣慰:“你如今越发懂事了。”
意思便是同意了。
李炎总算松了口气,又拱手,肃然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点点头,漫不经心道:“那你下去吧,瞧瞧何处能帮上忙的。”
敷衍之意分明,也不予他权限,也不寄望他能查出东西来。
李炎目的已达,才不管皇帝态度,径直告退。
他一离开大殿,附耳吩咐身边内侍:“速去钦天监打点,再与钟粹宫的眼线说,将……,混在贤妃……中。”
方才太后殿中一役,李炎对贤妃更加忌惮。
他从不曾想,皇帝对贤妃时真有真情的,实在过分痴迷,竟愿意为了他,得罪宋星然。
为了一个宠妃,与朝中重臣为敌,这样不划算的的事,若放在从前,李炎都不敢想皇帝会这般蠢钝。
如今……只能叹一句色令智昏了。
且贤妃此人,他素来看不透。
李炎暗中查过贤妃一日的起居用度,分明是她自己出门前,说口渴得厉害,要喝凤髓汤,恰自那凤髓汤残渣中,发现了藜芦残渣。
那古籍他方才看过,要想造成贤妃那程度的大出血,少说要服下五两藜芦。
他又凑巧,是京中有名的药罐子,所以知道藜芦的味道,五两藜芦混入水中,其味必异。
凤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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