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都被说动了,最后与宋蔚然一同在宋星然跟前撒娇,他也软了耳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出门前夕,宋星然突然被叫住,说老太太有请。
宋星然到了萱草堂,才发现何盈玉就在门边侍立,她今日略做了几分装扮,烟霞色的云锦袄,额心点着梅花钿,眉毛弯且长,显得俏丽。
她屈膝见礼,低声道:“表哥。”
宋星然冷漠点头,也不看她,径直推门而入。
何盈玉一双眼凝在他身后,妆容精致的脸庞上全是愤愤不平。
老太太见他来了,笑嘻嘻将人扯到跟前,口气轻缓,略有讨好:“可瞧见你玉表妹了?”
宋星然蹙眉,默了一小刹,径直道:“祖母,孙儿以为,上次说得极明白了。”
和风院出事后次日,宋星然便亲自找了老太太一趟,也不说前因,直说:家中多养个表妹,没有问题,若她心术不正,便劳烦收拾包袱滚蛋。
老太太当时难堪,心中都拱了火,心想叫你纳个妾,又不是要你的命,何至于大费周折闹得彼此没脸。
但何盈玉半夜去和风院,此事已传开了,稍有心眼的,都知道她打什么注意。
宋星然既无意,她一个老人家,总不好强人所难,闹得家宅不宁,只再三保证,会拘束何盈玉,不叫她行差踏错。
更说,开了年便在京里寻户好人家,多贴补几分嫁妆,将何盈玉风风光光嫁出去,当作是国公府的女儿一般。
宋星然不是吝啬之人,闻言才放心离开了。
如今,老太太竟又反复起来,又不知闹得那一出。
老太太无奈:“我也没说什么,你真是谨慎得过了头,不过可怜她孤身在京城,今夜你们喜气洋洋要出门赏灯,将她一人撂在府里,好说不过去。”
“她便是办事过激了,也不过是小姑娘心思,倾慕与你,你却闹得她似惹了塌天大祸,玉儿在我跟前哭了几日,你便可怜可怜她这没了爹娘的小表妹罢。”
宋星然心想,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愈发昏聩了,也是何盈玉心术不正,又日日在老太太跟前影响,是个祸害无疑。
他讥诮一笑:“我如今行事,倒还要估计她了?何表妹好大的脸面。”
他口气渐重,老太太才暗自凝神,打量起自家孙子。
宋星然今夜一身雪青长袍,碧色的腰带滚着银色暗纹,显得肩宽笔挺,气定神闲时仿佛玉瓶上的青竹,淡漠矜贵,是半分情面都不给她这个祖母。
不免低声嘀咕:“从前穿花蝴蝶似的,倒不知你原来是个听怕媳妇的主儿。”
宋星然啧了声,他眉目间有淡淡怅然:“祖母,清嘉从未说过一星半点何盈玉的不好。”
他板下脸来,语调冷漠利落:“她要去哪里,我国公府从未拘着,今夜她若欢喜,宿夜不回也是无所谓的,但叫我带着她,却不可能。”语毕,转身便走。
他步履从容,行至门边时,又顿住脚步,也不回头:“祖母,两个月内,速与她将亲事定下,否则,您莫怪孙儿无情。”
撂下话,才推门而出。
何盈玉就在门口,听得声音,眼神期盼地望了过来,口气婉媚:“表哥……”
宋星然目不斜视,衣袍一甩,离开了萱草堂。
回了和风院,还未拐入正堂,就听见宋蔚然与清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方才在萱草堂憋的烦躁竟一瞬消散了。
他在门外便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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