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然手忙脚乱地去擦,清嘉一掌将他大手拍下,吸着鼻子控诉:“谁料等了半日,观潮才回来与我说——公爷今夜要歇在书房。”
“我一颗心拔凉拔凉,又怕极了你怨我不懂事,巴巴地端着甜汤去找你,却……”
她往后越说越伤心,竟是泣不成声了。
清嘉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情绪,真是说来就来。
宋星然更是大为震撼,蹙着眉心肝宝贝地哄她,不住认错:“都怨我——怨我。”
清嘉想起来秋后算账,揪着他的衣裳逼问:“你交代罢——那丫头怎么回事?红袖添香,国公爷好生雅致。”
宋星然失笑,替她擦干净眼泪,才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尖,无奈道:“你是要将我冤死?红袖添香?你没见我险些一脚将她踹死了么?”
谁知道你?
她只看见后果,却没见到前因,男人都是翻脸若翻书的主儿,前头柔情蜜意,后面提刀砍你,也非不可能。
但宋星然都如此解释了,清嘉也索性调转风口,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杏眼中还包着泪花,不仅毫无杀伤力,反而显得娇憨可爱,宋星然大掌松松握着她纤长的后颈,倾身在她眼角泪痣啄了一口。
清嘉没好气地将推开,愤愤不平:“不许过来,我还没与你算完帐呢。”
宋星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道:“我当真错得离谱,罪大恶极。”
糊弄人呢?
清嘉抱臂,认真道:“爬床的侍女,我不与你计较,可你那一表三千里的表妹,非提着食盒要来见你,若非我叫听雪截在门边,你们……”
和风院的书房有两条道可通往,一条通往内院,一条衔接外房。
清嘉昨日走内道,老远瞧见何盈玉提着食盒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看便知道心存不轨,便叫听雪去门边拦着,也不知宋星然昨夜瞧见她没。
宋星然蹙眉沉思。
何盈玉,昨夜是看见了她,那时他心慌意乱,倒没注意她带了什么。
但星夜出现在和风院,本来就不应该,但她是祖母娘家侄女,清嘉的立场,自然不好处理。
他低低地“唔”了声,认真道:“此事我会处理。”
宋星然垂着眼眸,浓长睫毛覆下,清嘉看不清他眸中情绪,俯下身子想要去看,宋星然拽住她手腕,一个旋身上了床,将她反压在床榻上,这个动作定了几许,他也不说话,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清嘉被盯得心里发了毛,问:“宋星然,你?”
他亲吻落了下来,在她眼角的泪痣,轻轻柔柔,一触即离的:“我说过的话,一定作数。”
清嘉还蒙着,不知他所谓何事,被他抱得不大舒服,推了推他:“什么呀。”
宋星然才拥着人坐了起来,缓声提示:“我在扬州说过的话。”
清嘉歪着脑袋思索一阵,才想起在扬州时,那徐州的汪柏君塞了个小粉头给宋星然,她发了好大一通火,宋星然是说过不会纳妾。
她听过就忘了,不敢当真。
如今宋星然再提起此事,其实纳妾与否,如今自己怀了孕,倒真的无甚所谓,不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