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一张好面皮。”
“一股子狐媚之气,上不得台面。”
“……”
诸如此类的声音传入婆媳二人耳中,容城郡主站定,在清嘉手背上拍了拍,小声道:“人多嘈杂,你不要介意。”
清嘉笑着摇摇头。
她是最心宽的了,旁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得她的好日子,何况她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算是半路杀出来、名不见经传的乡巴佬,却嫁了京城中的风流贵公子。
虽然宋星然从前名声不大好,但权势地位总是惹眼呀,旁人议论一两句,也很正常,既是议论,又能有几句好话。
放在心上的才是傻瓜。
清嘉落落大方道:“诸位夫人与我都不熟悉,自然多有猜测。”
容城郡主放下心来,才要说话,便有眼尖嬷嬷迎了上来,恭敬道:“是郡主与信国公夫人来了,快请到内殿来。”
此次宴会邀请人数甚众,只要是女眷,都少不得要到太后跟前请个安,露个脸。
但人数一多,难免喧嚣吵闹,太后金尊玉贵的一个老太太,才不耐烦听这些叽叽喳喳,那些身份、辈分低的,于殿内请安磕头后,便被人引了出来,在外头花厅等候开席。
容城郡主身份贵重,自然要入内殿与太后叙话的。
与外头的富丽规整不大一样,内殿要稍小一些,也家常许多,上首一张罗汉塌,太后姿态轻松地坐着,旁侧摆了十来张圈椅与小几,俱坐着面生的贵太太,清嘉略扫一眼,都是有些年纪的,其中一位她见过,是徐长陵的母亲,安乐伯夫人。
太后娘娘鬓发如银,面颊丰腴,天庭饱满,一看便是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太,大约是人逢喜事的缘故,她老人家面带红光,瞧着精神十分不错。
但清嘉转念一想:小皇孙又非太后亲生,太后的欢喜有几分真假呢?
太后笑呵呵地冲容城郡主招手:“诗言,快来。”
清嘉乍一听这称呼,都有些怔住,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李诗言,是容城郡主的名讳。
先帝中年丧子,后继无人,迫于无奈,才于宗室子弟中选了如今的宣明帝做嗣子,故此宣明帝与太后是半路母子,情分不算亲厚。
但容城郡主的生父旭王爷,与先帝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感情十分深厚,太后是容城郡主的亲伯娘,自小看着容城郡主长大,故此十分亲昵,唤的不是她的封号‘容城’,而是她的闺名。
清嘉跟在容城郡主身后,徐徐叩拜,听见太后笑着说了句:“不必多礼。”
她站起身来,恰对上太后蓄满笑意的眼。
太后牵着容城郡主坐下,口气略有夸张:“好俊的小姑娘,诗言,这可是你那小儿媳?”
郡主颔首:“正是。”
顿时,殿内所有眼神皆汇集在她身上,清嘉端着标准的笑容,略屈膝,行了半礼。
她是一品的国公夫人,论品级,或许在座的某些夫人都不及她,但却都是长辈,略谦虚些,纵叫人挑不出错。
太后笑着叫人赐座看茶,赞道:“瞧瞧,真是落落大方,好生懂事。”
诸位夫人自然应和。
清嘉才在容城郡主身侧坐定。
又见太后目光望向她,颇为热络地问:“听闻,凉州办了一趟差事回来,都有身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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