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的景象太过真实,她心有余悸地,伸出手来打量,仍控制不住微微发颤。
仍是白皙的。
没有被束缚过的红痕血印。
清嘉狠狠地在手上掐了一把,痛感来袭的时候,才真切地感知到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她如今还在祝府。
但她的梦,往往有预言之意,若她嫁了赵严,那便是她的下场。
当下狠狠呸了一句:赵严个老、变、态。
荤素不忌,又喜欢折磨人,先头走的那位继室夫人,也不过三十便暴毙而亡,这些祝满不会不知,但他究竟是什么人呐!将女儿生生往火坑中推,死活不管。
她叹了一声。
镇静下来时,才发现她面颊、枕头上皆濡湿一片,全是泪痕,自己亦是浑身发冷,太阳穴隐约有刺痛感袭来,脑袋酸胀。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手的,后背的伤口亦隐隐作痛。
清嘉苦笑,如今自己真是狼狈,连逃脱都怕无力行动,也不知清许找到了宋星然没有,若宋星然不愿意出手相助,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毕竟谁愿意公然与首辅作对呢?
一想到此事,便觉得头疼欲裂,偏生外头仍有护院巡逻时的脚步声不时传来,想来经过昨夜徐长陵潜入府,欲劫走自己那一遭,守卫更是森严了起来。
要逃出去,只怕更难。
清嘉推开窗扉,向远处望去,天色渐渐有了变化。
晨夜交接的时分,零星的光芒破开了漆黑,墨蓝的夜空渐渐被白色浸染,大约是快到了日出的时候。
清嘉便站在窗下,看着天色变换,若少了外头那些监察审视的目光,观赏天色还算件惬意之事。
他们一个二个,皆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肋下生了羽翼,能凭空逃脱似的。
她倒是想呢。
过了一会,朝霞遍布,金光撒下的时候,华嬷嬷来了,还有祝清萍。
祝清萍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喜笑颜开地啧了一声:“这不是咱们的首辅夫人么,怎么如此憔悴。”
说罢,伸手来点她肩膀。
华嬷嬷却侧身,挡在清嘉跟前:“二小姐需守礼,长幼尊卑不可忘。”
竟在维护她。
祝清萍也不恼,笑了一声:“是了,清嘉姐姐如今,是板上钉钉的首辅夫人了。那赵家的聘礼婚书,可都要到门口了。”
当真是着急,昨日才见了赵严的面,验了她这个“货物”呐,今日天才蒙蒙亮,婚书竟已至。
祝满是铁了心要葬送她了。
从来也知道父女情薄,被祝满卖给赵严之事,在梦中数次上演,以至于成了她的心病,也无比笃定祝满能干出如此不要脸皮的事情。
但事情真实发生,尤其是昨夜的梦境叠加,婚书交换在即,祝清萍又幸灾乐祸地立在她面前时候,愤恨的情绪便排山倒海而来。
明明大家都是祝满的女儿,年龄也相仿,为何待遇天差地别?
清嘉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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