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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如何了?”
宋谅怔了一怔。
没想到国公爷大半夜火急火燎地唤他,原来只为了问祝姑娘病情。
清嘉情况其实凶险,今日还听疾医道,若长久以往,只怕回天乏术,香消玉殒。
宋谅试探着,望了一眼宋星然。
他唇角抿成一条线,眉头深深,面色冷肃,显然心情不佳,只好斟酌道:“祝姑娘……尚在睡着……只不过夜里又发了高热,好似后来用了药,又好转了。”
宋星然回身扫了宋谅一眼,目色清寒,口气已是质问:“为何不告诉我?”
语毕,捏了捏眉心,披衣起身,匆匆往客房赶去。
——
清嘉仍昏迷着。
宋星然在床边坐下,第一个动作,便是凑近去听清嘉的呼吸。
虚弱清浅,还带着温热的吐息。
宋星然才稍稍安心。
入夜前,她曾发过热,额角有些濡湿的碎发。
宋星然轻柔地拨开,她一张苍□□致的小脸在他掌心中显得分外娇小。
她瘦了许多,本就不丰盈,现下看起来更是可怜了。
宋星然心中愧疚更甚,他叹息一声,牵着清嘉泛凉的小手,一夜竟不曾合眼。
后半夜,清嘉不曾有异,睡得安稳乖巧。
次日晨曦将起,他才离去,赵严心知有把柄于他手中,进来态势越发疯魔,针锋相对,替他找了许多麻烦,皇帝又镇日想着修道馆建行宫,琐事甚多,他归家时又是星夜。
一入家门,便有人来报,说容城郡主在房内等他,说有事相商。
宋星然官服都未换下,径直去了“畅雅院”,只见容城郡主一脸愁容,也在为清嘉担心:“总也不见好。”
宋星然嗯了一声。
容城郡主苦口婆心的:
“你既瞧不上人家姑娘,强扭的瓜不甜,我便不勉强你了。”
“既不能做咱们家的媳妇,娘做个主,认清嘉为义女,你意下如何?”
义女?宋星然蹙眉想了想,清嘉似蔚然一般跟在他身后唤“哥哥”的模样,顿生烦躁。
偏容城郡主还在念叨:“往后我定要替她寻一门妥妥当当的亲事,找个关心体贴的夫君,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样好的姑娘呢……”
女儿家出嫁时,长兄会亲自背着,送至花轿之上。
宋星然脑中蓦然出现个画面,喜庆热烈的日子,清嘉一身凤冠霞帔,乖巧地趴在他后背,而自己,竟要亲手将她送给旁的男人。
花轿旁那面目模糊的男人,冲他拱手行礼:“多谢大舅哥。”
倒是想得美。
宋星然无端生出恼怒来,长睫覆下,一双桃花眼已是冰霜交叠。
容城郡主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宋星然:“……待她伤好了,往后再议。”
容城郡主挑眉,显出不悦:“你莫不是觉得,清嘉他爹那官职拿不出手,瞧不上人家?清嘉迟迟不醒,冲一冲喜也是极好的,我不管,此事由我做主。”
宋星然满身闷火,却也不敢冲母亲发,又觉得她的提议实在滑稽。
难道他娶不得清嘉么?
“我……”宋星然一句话卡在喉咙,宋谅着急缓慢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