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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帝爷于旁支宗亲中选中的继承人。
早年也是励精图治的,后来年岁大了,便耽于求仙问道,近来又闹着要修道观,还不愿自己掏钱,寻了赵严做这冤大头。
赵严便暗中掘了皇帝生身父母的坟墓,换了金银财帛无数。
赵严囊中有了余数,皇帝亦心满意足。
赵严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叫宋星然赈灾时偶然察觉转卖流出的随葬之物,顺藤摸瓜寻着了守灵人为证。
但兹事体大,赵严在朝中经营多年,宋星然亦不敢情亦出手,是以不曾与皇帝禀报。
但证人前脚入了京城,后脚赵严便起了杀人灭口的心。
如今将名目张胆将刀子悬到清嘉与蔚然头上,是浑然不将他放在眼中,要撕破脸的意思。
宋星然低眸而笑,眼底漆黑,寒气纵横。
烟波扑了上去,满眼心疼,掏出帕子想要替他处理手上的伤口,又被宋星然推开:“你退下。”
宋谅冲入门,一连严肃地禀报:“于兴康坊中寻得几条尸体,皆是小姐随行伺候之人,其中祝家小姐的丫鬟听雪亦在其中,伤情很重,还有气息,已送去救治了。”
宋星然听罢,眼瞳紧了紧,怒气更浓,面色阴翳。
宋谅打量他的神色,终是迟疑着,将嫣红的琉璃珠串呈至宋星然眼底。
“这是混在尸首中,寻回来的。”
饱满浓郁的琉璃珠子,不久前还在美人纤细的皓腕之上,如今却蒙着灰尘与血渍,无声控诉着主人的委屈。
宋星然将手串擦拭干净,妥帖地放回胸前,感知到自己心中,涌起了窒息慌乱之感。
第20章
黑布掀开时,零星的月光透入眼底,清嘉艰难地去打量周围环境,灰寂破败的庙宇,覆着些乱蓬蓬的茅草。
她抬头,却恰好迎面对上冷肃威仪的神像,泥金的外皮斑驳,露出了灰扑扑的泥胎,显得尤为狰狞。
此处是个破败的城隍庙,不知位于哪一处荒郊,把守的人立在门口,乌泱泱的一片,但周遭却很安静,只有宋蔚然零星的哽咽混在夜风中。
眼见对方布下天罗地网,清嘉心底更是慌张。
这要如何全须全尾地离开?
她思忖片刻,觉得无解,便也只能寄望宋星然神兵天降。
宋蔚然缩在角落,眼皮子都哭肿了。她年纪小,又惯养尊处优惯,何曾遭过半点苦楚,自然是吓坏了。
清嘉叹声,小心翼翼地挪到宋蔚然身边,牵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在旁看守她们的是个国字脸,他抱着双臂,嘁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打量清嘉:“你倒是很自如。”
清嘉回以苦笑。
其实此刻她双手还在发抖,面对绑架自己的罪魁祸首,心底一半恐惧一般怨恨,很想破口大骂,又不敢硬杠,便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只见国字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们一眼,蔑视之意甚是明显。
国字脸还想再说什么,却忽闻门外的守卫齐声拔刀,他放松的姿态也遽然一变,噌声拔刀。
清嘉想,大约是宋星然杀来了。
便怀着忐忑的情绪,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想去观察门外境况,但视线却浑然被国字脸的身躯遮挡。
国字脸十分警觉,察觉细微之变,清嘉只见他凶神恶煞地回过身来,将闪着寒芒的大刀抵在自己颈边。
一侧的宋蔚然则被提了起来,活像个小鹌鹑。
她被吓得她小脸一皱,又响亮且凄惨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