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哭丧着脸,想要冲上前来抱宋星然的大腿,又被宋谅制住。
只听得他鬼哭狼嚎:“大人饶命,小的乃祝府的小厮,今日陪咱们嬷嬷来贵府,在此候着,瞎了狗眼撞着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祝府的人。
宋星然问:“来做什么?”
祝府的小厮怕极了,颤抖着,知无不言:“咱们府上大小姐,在国公府养伤,已半月有余,自然不好叨扰,咱们夫人便说要将小姐接回家去。”
宋星然讶然,原来清嘉已在此处住了许久。
乍然听见此消息,宋星然涌上一阵说不明的感受,很清浅的,他摇了摇头,终究只说:“放开他罢。”
此处宋星然是淡然处之,但清嘉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她就见不得我过安生日子!”
其实伤已养好,也总担心孟氏与清许,本也做了回府的打算。
当张氏这般急不可耐地催促她归府,好似生怕自己攀上了容城郡主这棵大树,不再任她揉圆搓贬一般,清嘉便怒火中烧。
想着应对之策时,宋蔚然得了消息,又哭又闹地撒泼,容城郡主没有办法,才说叫清嘉再留三日,一道过了万寿节,再回祝家。
这般处理,也颇合清嘉心意。
回,是一定要回的,她父母皆在,伤也养好了,万没有长期借宿在旁人家中的道理,还极容易落人口舌,说她是居心叵测,攀附权贵之人。
虽自己也确实是存着攀龙附凤之心,但若有人这般不怀好意地揣测她,不是阻碍了自己攀附权贵之路么。
显然,攀附权贵这条道并不好走,花费了大半个月,自那夜二人饮过酒后,每日,清嘉都会送些小点心,小玩意儿过去,却不曾得到宋星然一句回应。
当真冷淡。
清嘉气馁时,也忍不住咒骂他,这老男人、狗男人,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颜,青春少艾的年纪,这般秋波暗送,他都似瞎了眼一般,难不成有隐疾么?
遇了几次冷,清嘉都忍不住想,宋星然这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当真是个花花公子该有的样子么?
难不成,是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觉得应付不来自己个小姑娘,还是他其实根本不喜欢女人,什么风流花心,皆是幌子,其实他喜欢男人?
种种猜测,清嘉心烦时都想过,最后冷静下来,得了一条结论:男人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索性让听雪偷偷去衙门寻了能伪造文书的小吏,连定金都付了,过几日便能取到通关文书,届时也好逃走,暂避风头。
只是又担心,在她走后,孟氏若受了张氏欺负如何,清许身体不好,又糟了坑害该如何。
又该以何为生?
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过着背离亲人、隐姓埋名的凄苦生活么?
最后往往是对祝满、赵严又愈发怨恨,连带对宋星然也埋怨起来,为什么他这样难以捉摸?他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她可以演嘛……
但清嘉并非自怨自艾之人,既然还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她不久后既要离开国公府,当下便光明正大地以道别之名,再去接近宋星然。
——
宋星然陪容城郡主用晚膳时,因清嘉将要离府一事,已被容城郡主敲打了好几回,说什么大皇子长他两岁,如今已儿女双全,又说他不孝,对不住泉下的郡马云云。
最后索性赌气,连饭也不吃了。
闹得宋星然很是无奈。
听到清嘉来的消息,他愣了一瞬,淡声道:“请进来罢。”
清嘉是第一次来宋星然的住处,她虽努力做到娴雅大方,目不斜视,但也大致知道,此处是书房,是宋星然在府中读书办公之处,修了一个硕大的书架,层层摞摞许多书卷。
不似祝满的书房,挂满了附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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