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亲上了呢?
宋星然不会误会自己是女流氓吧?
宋星然脸上闪过愕然又复杂的情绪,他开口:“祝……”
清嘉却神色慌张,双眼不自然地盯着地面,磕磕绊绊、语速又出奇的快:“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才也只碰了脸皮一下,不、不要放在心上。”
宋星然:“……哦。”
清嘉松了口气,心虚无比地站起身来,俯视着宋星然:“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然后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宋星然一句轻飘飘的“小心”都不曾落入她耳中。
宋星然仍坐在原地,见清嘉的飞扬的裙裾渐渐消失在浓黑的春夜中,嘴角缓缓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低首笑着,指腹抵唇边,轻轻地擦了一下。
似乎还有方才的记忆,是柔软的,是像玫瑰露一般的清甜馥郁。
安静下来,宋星然才发觉自己一颗心亦是酥麻鼓胀,跳得很快。
他归结于,自己今夜多喝了酒,遭遇有些复杂,并不是因为清嘉。
——
老国公的忌日过后,宋星然一如既往地忙碌,早出晚归,总不见人影。
清嘉自忖着急无用,家中又来信一切皆好,索性在国公府安心住下,三不五时地教一教宋蔚然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倒合了容城郡主最初的想法,成了宋蔚然的女师傅。
这日,清嘉领着宋蔚然在花园中临摹春景图。
宋蔚然性子野,不喜书画,但在她眼中,清嘉身命救过她,是自己的恩人,故此对清嘉言听计从,像今日,虽然烦闷,却也唉声叹气地提笔作画。
清嘉耳畔三不五时便能传来几声哀叹,又见小丫头愁眉苦脸地捏着笔,画作雏形初成,丑得惨绝人寰。
清嘉觉得好笑,也不去说她,只在一侧抚起琴来,将宋星然的叹息声掩住。
孟家在扬州算是富甲一方,孟氏为祝满将陪嫁掏空,也与家中撕破脸皮,过得清贫,强撑着不与家中求助,好在孟家舅舅心疼一双侄儿,默许姐弟二人于孟家学塾上学,故此清嘉
一手琴师从江南大家,是许多京城闺秀都比不上的。
她琴音幽远,分外清越,袅袅散播而去。
宋星然与赵严相携走出,二人滴水不漏地打着太极,却听见清雅琴音自湖心亭飘来,二人望过去,才发现亭中有人抚琴。
一阵大风吹过,吹动庭外低垂的纱帘,女子倩丽的侧脸隐约而现,她一身粉白衣裙,如仙似妖。
赵严眼色一亮,道:“宋大人家中藏着如此佳人。”
宋星然眼光亦聚在清嘉身上,不曾发现赵严眼中的惊艳,只说:“那是小妹的女师傅。”
“哦?”赵严微微而笑,道:“那个小丫头便是蔚然罢,许久不曾见她,都这般大了。”
说罢,便迈步向湖心亭走去,也不等宋星然回应。
宋星然觉得怪异,蹙眉跟了上去。
清嘉不曾注意到远处之人,一曲完毕,起身去看宋蔚然惨不忍睹的画作,她提笔在画面上改动,耐心道:“如此会更好些……”
却见画卷上倏然投了一道阴影下来,躲住了天光。
清嘉皱眉去看,才发现自己眼前立着个胡子花白的儒雅老者,她有些讶然,问宋蔚然:“这是……”
宋蔚然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得赵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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