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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但臂弯仍扣在她的颈项上。
自然对她还是不信任的。
清嘉寒毛倒竖,心跳如雷,只觉得他稍稍一用力,自己便要身首异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清嘉只能屈服,只得环着宋星然的腰,使力将他撑起,步履蹒跚地将他扛回厢房。
待回到房中,清嘉已累得双腿发飘,无力地倒在凳子上,但宋星然却一身轻松,扶着桌面施然落座,恍若主人家一般拾起桌面上的丝巾,姿态从容地将面上的污垢擦了干净,视线在清嘉身上打量,许久,才笃定道:“你不认识我。”
若心悦于他,没道理认不出他,若爱他如狂,没道理见死不救,所以昨日林中示爱,大约是胡诌,拿他作筏子来堵徐长陵。
满京的青年才俊,为何偏偏是他?
清嘉盯着眼前清俊出尘的贼匪,眸中露出些迷惘,倒茶的手在空中僵硬地顿了一瞬。
总觉得这张脸总觉得在何处见过,但就是回忆不起来。
最后清嘉只好归结于,长得好看的人约莫都相类,且瞧他落难的模样,衣料也非昂贵之物,大约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应当没有认识他的必要。
或许这是一个脸皮较厚的人罢了。
清嘉尴尬一笑:“还不曾问过公子尊姓大名。”
言下之意,你哪位。
宋星然自然听懂清嘉的意思,眸中尴尬一闪而过。
再三问询倒显得他自负怪异,但看不透清嘉到底唱得哪出戏,宋星然低头笑笑,信口胡诌了个:“冉星。”
清嘉将茶杯递了过去,客套道:“哦,冉公子喝茶。”
宋星然低首饮茶,二人相对无言。
清嘉忐忑,他一个大男人,不明不白地出现在她的厢房中,被人发现了,只怕对自己无益。
何况他要待到何时去,被他挟持着,岂不白白浪费了讨好自己未来婆婆的机会。
但对方人高马大,又有匕首傍身,清嘉不敢硬碰,只委婉问道:“不知冉公子,有什么需要清嘉帮忙的?您要在此留到何时?或是有人接应,需要我帮忙去寻么?”
言外之意便是,你准备什么时候滚蛋。
男人面色苍白,唇色近乎透明,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腰腹处的伤口顿时又涔涔冒出血来,看着很虚弱的模样。
闻言并未回应,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清嘉被他盯得心中发毛,但见他虚弱,又不免多想。
京城勋贵公子,并没有姓冉的,于是越发笃定,此人大约出身寻常,或是江湖草莽,和他纠缠无益。
此刻他正放下匕首喝茶,倒不如趁他不备逃跑呼救。
但足尖向外探了一寸,口中突然被塞了一颗药丸,她下颌一闭,咕咚将药丸吞入腹中。
他……这个无耻恶徒,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
宋星然虚弱一笑:“这是剧毒,若十二时辰未曾服下解药,便会穿肠破肚而亡。”
清嘉捂着的脖子干呕了两声,眸中泪意点点,委屈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如此待我?”
宋星然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清嘉。
救人,是他挟持的,却说得好似自己反骨害她。且分明见她要逃,此刻扮起可怜来倒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