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这是每日一气,就算眼睛受着伤也不妨碍生气。
我自然是不能放任他这个眼残地瞎跑,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凌驰猛地一停。
“还跟着做什么。”
“我怕你撞到,毕竟死物不像活物那样有气还能动。”
“哼。”
“今日赶集,我让下山的师妹给你买根竹拐。”
“要拐干什么。”
“你用呗,会更方便,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让我跟着。”
“还不是你总说讨厌的话。”
“师姐又哪里惹你了嘛。”
“哪里都惹。”
“从昨天伺候你到今天,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你比笨笨的二师兄还难管哦!”
“……”
我其实没生气,不过是学着他的模样把这话丢了出来,凌驰蓦地变了脸色,气焰被打压不少。
看他有点心虚,我立即窜上前,牵起他手,“行了,我看这天有些阴沉,外面也冷,走走就回屋,保不齐要下雨。”
少年撇撇嘴,却扣紧了我的手,跟着我走。这之后就没说什么风凉话了,只不过叹气的次数变多了!
他这么叹气比阴阳怪气还恐怖是怎么回事!
晌午过后,凌驰不需要我再守着,赶我回去休息。这时吴嘴大才有了用武之地,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小师弟照顾好。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交代得特别多,吴嘴大也很认真地听着。
等我觉得差不多时,我这才当甩手掌柜,回屋洗澡休息。这一睡,反而让自己做噩梦了,晦气!
过得一天,我去找吴嘴大问情况,他很是怀疑地拉着我走到门口说悄悄话。
“师姐,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小师弟虽然眼睛蒙着药纱,可他心里明镜似的,房间里的布局一清二楚,根本撞不到。外面的院子,甚至是北苑,他摸着走,也挺快,我都不用搀扶。”
我愣了愣,“真的?”
吴嘴大:“骗你我爹就是猪。”
“可能是凌驰这两天熟悉了,毕竟都是习武之人,目不能视,还有口耳鼻手脚,处处都能感知。”
“有道理!”
我开心道:“这样的话,可能小师弟就不用我们贴身照顾了。”
吴嘴大刚想赞同地点头,就听到屋里头哐当一声,我俩立刻拔腿进屋。
不小心打翻了高脚铁盘的凌驰跪在地上,摸索着去捡四处滚落的果脯。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人扶起来,“没事没事,师姐和你嘴大师兄来捡,你小心点。”
少年乖乖地坐回椅子上,我和吴嘴大收拾好了,互相对视一眼。
吴嘴大不是很懂,但捧着盘子说道,“今天还是有劳师姐看着小师弟,我还要帮三师兄核对杂物房呢。”
“去吧,这里师姐看着。”
目送他离开,我拿过床头边的竹拐,递送到凌驰的手里,“你怎么不用呢。”
凌驰傲气道:“我又没瞎。”
“刚刚是谁打翻盘子。”
“……”
强行让凌驰拿上,我探头一看窗外,这几日乌云厚重,时不时下几滴雨,风倒是刮得厉害。
我:“今日还是不去北苑了,就在走廊走走。”
凌驰:“我的药还没换,眼睛也没洗。”
“我以为嘴大给你弄过了。”
“嘴大师兄是准备弄,你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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