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也看到有情侣对视不到五秒,就笑着亲到了一起。还有的女生脸颊通红,不到8秒就偏头,男生却不让的。
胆大,随性,热情。
恋爱最美好的词汇都用来形容,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纪也偏头,蓦地对上一双晦暗幽邃的黑眸。
车厢逼仄,江让身子靠在椅背上,两人的气息萦绕在一起,慢而清晰。连心跳声都逐渐重合,再一次被连接起来。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是车外的气氛太过炽烈,纪也没有躲。
她杏眸闪烁着,莹亮纯净。
忽地一颤,是江让握住了她的手。
8秒是多久,纪也感觉不到。
只知道从他眼底看到的狎昵绮念,离她越来越近,就快要碰上。他指尖缠过她的马尾,松开头绳,又伸手掌控住她。
窗外啪啪声倏响,又下起了雨,格外闷。
江让拇指抚过她的侧脸,就要吻上,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纪也浑身一颤。
这才回过神,迅速推开他。
江让舌尖抵过后槽牙,纪也听到他低咒一声。
手机连着车载蓝牙,江让看了眼备注,舒口气接起来,就听到曾斯宇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阿让,你在哪?”
江让捏下眉心,冷声道,“什么事?”
曾斯宇应该是顿了下,才说,“哦,是任蔓,她说她找不到你,不知道你在哪里,好像是有话要和你说。”
纪也听到任蔓的名字,有一瞬的僵窒。
那些不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历历在目,如鲠在喉。
她看到江让扯下衣领,脸上表情不耐烦。他瞥了纪也一眼,懒散道,“你什么时候当起她的代言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曾斯宇也知道大概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任伯父找了我们几个,所以才想问下你……”
那头曾斯宇还没说完,江让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偏头看向纪也。
她的神色逐渐清明,没朝他看,只垂着眸,掩盖住眸底的情绪。
江让再一次想伸手去抓她的手,这一次她却避开了。
“关于任蔓的事,小也,我可以解释。”江让声音哑,还有几分紧,是纪也从没听到过的。
不过她无心再猜了。
纪也的双眸潋滟迷人,此时仰着头看他。
“江让,今天看我跳吉赛尔,你什么感觉?”
她忽然发问,令江让微顿。
不过纪也不是非要他回答,也并不在意他的答案,她继续说道:
“农家少女吉赛尔和伯爵相爱,可最后伯爵还是娶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吉赛尔伤心欲绝,突发心脏病而死。”
她声音浅淡,辩不出情绪,就像在述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伯爵心怀愧疚,前去吊唁,却被为情而死的幽灵们纠缠报复。早已化身为幽灵的吉赛尔不计前嫌,奋不顾身将他从鬼王手中解救了出来,以德报怨。”
纪也的手抠向包带。
“这是浪漫主义芭蕾的巅峰之作,也是我在柏林舞团参与的第一个舞剧。”
江让喉结轻滚,晦涩感涌上来,他只盯着她看。
“有句话形容吉赛尔最合适不过——
纵使遭遇了最残忍的背叛,死亡也没有夺走她的天真和甜美。”
“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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