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了?这里发生过什么?精灵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亲爱的母树安西娅,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生命树未曾有过回应。
布瑞斯站在克罗赛尔的身边等了一会儿。
精灵祭司的声音逐渐变得悲怆起来,他已经试过了所有也许能够唤醒母树的咒语,也虔诚地祈求了她的降临,但是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他能听到的只有树干中央,黏稠又缓慢的液体流淌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布瑞斯终于打断了他:“克罗赛尔阁下。”
克罗赛尔没动弹,额头贴在树干上,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他,什么都没说。
这已经不是一两个外人能解决的事情了。
精灵祭司比任何人都熟悉生命树,希迪和布瑞斯分析了半天的事情,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是精灵本身出了什么事,不是有外人入侵,是母树……是母树自己,正在剥夺精灵的意识。
那原本就是她给出去的,现在想要收回来,也不是难事。
……母树放弃了他们吗?
他带回来的人可能真的是了不起的魔法师,他可能能够施展多么惊天动地的魔法,可能能让腐烂的尸骨起死回生,但不管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如果连祭司都无法得到母树的回忆,那么魔法师一定也不行。
谁能拯救精灵?谁都不可能。
精灵的占卜不会出错,精灵的梦境是无言的预兆,但是占卜和做梦也并没有让情况改善分毫,反倒是让他远离了自己无助的族人们,现在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离开精灵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布瑞斯又喊了他一声:“克罗赛尔阁下?”
克罗赛尔:“……你们走吧。”
他慢吞吞地直起身,视线垂着:“我来开门。”
生命之森里有符文,传送门可以随意开启,精灵挽弓搭箭,看都没看,就想随便在旁边的空地上开一扇门。
布瑞斯礼貌地按住他的弓:“请您稍等一下。”
克罗赛尔眼里没有丝毫神采,默默地看着他。
作为一个精灵,生命树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外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认定自己已经被母树放弃,满心都是绝望。
漫无边际的窒息感淹没了他,让他忽略了其他的一些细节。
比如母树的树叶为什么会枯萎,那一侧黑色的树干又是从何而来。
布瑞斯:“您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