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布料光滑,表面略微有点毛茸茸的,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动物,一动不动,任凭希迪将自己攥出了和床单一样的褶皱。
上面有布瑞斯的味道,是混杂着晨露和沉沉木头味道的气息。
也许……还有一点微不可闻的、浅淡的花香。
差不多了,但还是少了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希迪又不满意地皱起眉,把斗篷搬过来铺到床上,自己坐上去,背靠着床头。
床头之后是一面墙,墙的对面是布瑞斯的房间。
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什么。
希迪低头看看自己。
少年现在只穿了件衬衣,扣子还是开着的,勉强盖住一点,纤细的小腿没有遮蔽,上面沾了一点点不小心弄上去的液体。
礼貌的孩子,不可以让别人见到自己的身体。
——布瑞斯又不是别人。
少年在这种时候基本没有羞耻心,他伸手随便摸了一把,又沉吟着,试探性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掌。
有点奇怪,不大喜欢。
他放弃这种行为,向后仰头靠在墙上,声音软绵绵的,用上了敬语:“我知道您在听。”
一墙之隔,布瑞斯沉默不语。
“来不来?”希迪又说,“我自己不行。”
……
第二天一早,明明另一间房间完全没有被使用过,老头还是收了两人两份房费。
希迪跟在布瑞斯旁边,还在想昨天的事情。
——昨天他好像把布瑞斯刺激得够呛,布瑞斯压根儿就没给他留出思考的时间,翻来覆去地折腾人。
把希迪弄得兴起,还试图再杀他一两次,结果就是又一把小镰刀变成了团毫无用处的废弃金属。
希迪:“你又把我的小镰刀弄坏了。”
布瑞斯心情很好,声音里都能听出笑意,认错态度诚恳:“抱歉,是我的错。”
希迪也想学芙洛拉踢潘恩那样,蹬布瑞斯的小腿一下,但最终还是没做。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布瑞斯。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问。
布瑞斯回答他:“我对您做了什么……您难道不知道么?”
毕竟他留下的痕迹是那样深刻,就算想忘,也没法忘记。
希迪犹疑地盯着他瞧。
“我不是说这个。”他皱了皱鼻子,脸上的表情不大乐意,“为什么我自己弄就不行?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这不应该,他都是按步骤来的。
希迪想不通,一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于是只能将它归咎于布瑞斯对自己动了手脚。
“为什么?”他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只有你碰我的时候我才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