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斯跟着客套:“会的,您也一样。”
希迪溜溜达达地走到布瑞斯身后,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问潘恩:“这是什么?”
潘恩的腰间挂着个东西,由几根木头管子组成,上面有孔洞,看起来像是乐器。
但是希迪从没见过这样的乐器。
“排箫,吹着玩儿的。”潘恩挠挠头,举起来给他看了一下,“你感兴趣?这个我吹过了,我给你找个新的。”
用来吹奏的乐器不可互通,反正排箫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潘恩热情好客,当真回家去翻了翻柜子,拿了个新的递给希迪。
“送您。”他挺大方,“能遇见你们,也算是缘分。”
希迪不会客气,他本来就好奇,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倒是还记得道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潘恩不知道自己眼前站着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小变态,乐呵呵地点点头:“不客气,那我回去了,两位晚安。”
布瑞斯:“晚安。”
希迪乖巧地挥了挥手。
送走了牧羊人,布瑞斯把装着小饼干的盘子放在桌上,问希迪:“这就是借宿,您感觉怎么样?”
希迪:“还行。”
对于‘借宿’这件事的好奇已经基本过去,虽然住的是别人家,但基本上也就那么回事。
希迪的兴趣转移得很快,体验一次就够,决定下次不来了。
少年谨慎地从盘子里捏起一块小饼干,举到自己眼前来看了半天,又回头去看布瑞斯。
布瑞斯贴心地提示他:“我看过了,没有毒。”
希迪:“我知道。”
少年漂亮的绿眼睛里罕见地有点疑惑,他小动物似的闻了闻,又把小饼干塞进嘴里,若有所思地啃了一会儿。
陌生的东西。
不过不讨厌。
“挺好吃。”希迪脸颊鼓鼓地嚼,又叼了一块饼干在嘴里,“你试试?”
布瑞斯:“好。”
他没有伸手向盘子,而是微微低头,咬走了希迪嘴里的那半边。
其实两人没碰到,但希迪愣了一下,把饼干咽下去:“我今天累了。”
在森林里胡闹一下午,恢复能力再怎么好,也不可能马上就恢复如初。
“我知道。”布瑞斯笑了笑,又在他唇上温柔地碰了一下,“今晚不碰您,好好休息。”
希迪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不是很相信。
如果你不想要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简直像是渴望温暖的狼,畏惧燃烧的篝火。
贪婪而执着。
希迪盯着布瑞斯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拿起潘恩送自己的排箫,试探着吹了两下。
可惜,他对乐器一窍不通,从没学过这东西,排箫压根儿就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