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上而言,希迪愿意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可他还是好奇。
他决定再尝试一下,坐在窗台上,晃着小腿,问布瑞斯:“你脖子上带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布瑞斯回答得挑不出错:“颈环。”
希迪:“……”
“唔。”他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又说,“能摘下来看看吗?”
布瑞斯:“您对这个感到好奇?”
“有点。”希迪想了想,“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他是个贴心的孩子,不会为难自己的同伴,又说:“如果是,那我就不问了。”
等他找到机会,把人弄死,再亲自摘下来研究。
没关系,希迪很有耐心。
“倒并不是……这样。”
布瑞斯的话里难得出现了一丝停顿。他的指尖轻轻触上那个颈环,自己也摸了摸,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只是请您原谅,我暂时还不能摘掉它。”
希迪:“不能摘?为什么?”
“嗯。”布瑞斯垂下眼笑了笑,他的睫毛也是那种近乎透明的银灰色,半阖着眼皮的时候显得格外纤长,“我只能告诉您,它属于某种……抑制器,如果摘掉了,会吓到您的。”
希迪发出抗议:“我胆子很大。”
“这与胆量无关。”布瑞斯说,“现在还不到时机……等到可以的时候,我会让您亲手摘下它。”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银灰色的眼睛近乎偏执地注视着希迪:“到了那时候,您不看也得看。”
“哦。”希迪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下了结论,“你果然很危险。”
“不过没关系。”他跳下窗台,顺势轻盈地来到布瑞斯旁边,拍拍他后背,鼓励似的说道,“我喜欢这样的你。”
是那种猎人对猎物、猎物对陷阱里的诱饵的那种喜欢。
像漂亮的、娇贵的玫瑰,对这世界上的一切感到好奇,甚至会试图去触碰自己身边盘桓的荆棘。
爱欲动人而危险,追逐与被追逐、渴望与被渴望的立场也会随时转变。
他有些迷恋那种透明而深不见底的感觉。
希迪想了想,又皱起表情:“怎么办,我好像对你有点儿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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