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您会来找我。”布瑞斯礼貌地劝道,“是来杀我的?不如明天吧,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
已经是好孩子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希迪没说话,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木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脚步声轻得几乎没有。
像是只从窝里偷偷溜出来的猫。
布瑞斯:“阁下?”
少年最终站在了布瑞斯床边,怀里抱着布瑞斯借他的斗篷,眼睛是漂亮的亮金色,连瞳孔都似乎有些竖起,只在最里面一圈,还留着一点代表理性的橄榄绿。
这是他感到兴奋的证明。
希迪眨眨眼:“我可以上来吗?”
布瑞斯凝视着希迪的目光深沉,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您的房间在隔壁。”
希迪表情认真,答非所问:“我洗过澡了。”
仔细地把所有地方都洗过了,血污褪去,现在又香又干净。
他盯着布瑞斯平整的床单,盯着他搭在床单上的手,又问了一遍:“我可以上来吗?”
布瑞斯挑眉道:“您……”
“我也不知道。”希迪抱着斗篷摇头,乖巧又腼腆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求偶期来了?”
人类哪儿有求偶期。
就算是混血,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被那种东西控制的。少年的表情冷静里带着几分期待,只有耳朵根,弥漫上一点仿佛是不好意思的潮红,说出来的话却大胆得要命:“问那么多干嘛?你不想要我吗?”
“别骗我。”他说,“我看得出来。”
不然他也不会在认识的第一个晚上就来找人。
布瑞斯:“……”
“想。”他无奈似的叹了口气,语气斯文又礼貌,回答少年的问题,“被您发现了?我从见到您的第一眼时……”
就想要他了。
希迪轻巧地坐在他床边,捏住布瑞斯修长的手指,孩子气地皱起鼻子:“你是说一见钟情?好像有点俗。”
他只穿了一件有点过长的衬衫,露出纤细的、修长的小腿,腿上还绑着那柄小镰刀,伤口愈合得奇快,不再渗血,只留下深深浅浅的粉色嫩肉。
也许明天,这些痕迹也都会消失不见。
“是有点。”布瑞斯也赞同他的看法,“所以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称之为见色起意。”
他握住希迪有一搭没一搭捏他的手指,又抬起另一只手,慢吞吞地解开少年衬衫上唯一扣着的那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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