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的船开走后不到一分钟,十几个保镖破门而入闯进他的房间,举着枪一阵扫射。床上的被褥被枪扫射得千疮百孔,白色的棉花纷纷扬扬洒满了整个房间。
领头的那个保镖挥手叫停,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又是一阵扫射,发泄完后吐出一口痰:“我就不信,这小子还敢回来!”
“走,整个别墅都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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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前,也就是凌晨一点多。谢离坐在床上,任由梁夜脱下自己的防弹衣,穿到自己的身上。
“你给我穿这个,那你穿什么?”谢离问。
“我能躲子弹。”
“……”
谢离转身,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他:“梁夜,你刚才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吗?你的舅舅梁耘,很可能是陆启鸣的另一个同伙,也就是‘盲点’的第三个隐藏的创始人!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我绝对没听错,这是陆启鸣亲口说的。”
“我听进去了。”
可是梁夜的脸色很难看,他眉头紧锁,目光有些涣散。
他在这一刻想到了外公外婆、梁勋梁爽、还有自己死去的双亲。
如果谢离说的是真的,梁耘真的和“盲点”有关,那他该怎么办?
一方面,他暂时无法将谢离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与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大舅梁耘划上等号,亲情浓于水,他在情感上说服不了自己。他多么希望梁耘不会出现,这样他在与敌人周旋的时候不用瞻前顾后,也不需要担心梁家两老再失去一个儿子,梁爽失去父亲,梁勋失去兄弟。
而另一方面,他是一名警察,理智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去面对、和处理摆在面前的难题。
可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只是梁夜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公理大于情理,任何违法犯罪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其实他心里已有了答案,无论陆启鸣的同伙是谁,他都会秉公办理。
“梁夜?”谢离推了推发愣的梁夜。
梁夜回过神来,他轻叹一口气:“如果你说的没错……梁耘昨晚就应该猜到了警方的海上拦截行动,这也就意味着,陆启鸣也知道了两个小时后警方会在海上拦截他们,所以他们由原定的出发时间8点半,提前了几个小时。”
“嗯。”谢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岛上有信号屏蔽器,用电子设备发送情报不够保险,很有可能会被拦截甚至读取,两天前毒蛇那条加密情报传了整整一天才发送到警方那边。警方原计划是在凌晨2:00干扰这里的信号屏蔽器,现在距离两点还差半小时,等到半小时后警方攻陷‘盲点’实施信号干扰后,我再发出消息。”梁夜一点点解释着他的计划:“我就是怕‘盲点’被封禁后你会有危险,才提前来这边接应你的。不过目前我暂时不能带你走了,我得先出去一趟。”
“你是要去暗室?”谢离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想去做什么,他刚与梁夜说过,陆启鸣的暗室里很可能存有这些年来“盲点”的合伙人、暗网上种种违法犯罪的供应商的联络方式及真实身份信息。
很可惜,谢离一直没有机会进到暗室里面,要是警方失去这一部分证据,将是一场重大损失。
“我要去一次暗室,你出发的时候毒蛇会跟着你。”
“那你……”谢离明白,梁夜如果看不到与梁耘更直接的证据,他是不会甘心的。
“你放心,半小时后我一定会发出消息告知老张梁耘有可疑,让他抓紧时间改变作战方案。”梁夜在谢离额上落下一吻:“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不过你记住,不到最后时刻都不要承认你的线人身份,不管你被人带去哪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活下来,坚持到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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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同楼层的另一个方向持续传来了枪声。而在陆启鸣的暗室里,梁夜刚刚扑灭了火炉上的火,从里面救出烧剩半本纸质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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