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餐就在各自的暗流涌动中结束了,几人各怀心思散去,谢离也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启鸣确实说到做到,本来去到哪都跟着他的五六个保镖,已经完全撤掉了,只有一人远远跟在10米远的地方,存在感极低。
只怕他是先抛出一颗糖,又要给他一棍子。
谢离没有时间想更多,他不能浪费面前这短暂的自由。既然已经联络上自己的接头人毒蛇,他便不能继续留在房间里了,必须要想办法出去砰砰机会,完成自己的任务。
谢离中枪昏迷期间,陆启鸣一行人换了落脚点。醒来后,他一次都没走出过这栋别墅。但根据持续不断的海浪声可以推断,他们一定在距离海边很接近的地方。
十一年前,谢离也被曾困在一栋海边别墅里,当年的他身板比现在小些,曾经趁陆启鸣不在时,悄悄通过自己房间里的通风管摸透了那栋别墅的结构,只是很可惜,他从来都没有机会逃过出去。
这些年来,陆启鸣的审美和偏好并没有多大变化,他越是重视的东西会放得离自己越近。比如谢离,他是唯一一个住在和陆启鸣同层的手足,何辛和陈晓峰都只能住在下一层。尽管陆启鸣很重视谢离,却也对谢离抱有防备心,将谢离的房间安置在和自己的房间完全完全相反的方向。
根据谢离的判断,在这栋别墅里一定也有着和当年那栋别墅一样的暗室,就设置在陆启鸣的房间里。
谢离打开了房间里的夜灯,那是他的作为盲人时就留下来的睡前习惯。
紧接着,他脱下多余的衣物,移步到房间的独卫,踩上了洗手台。像十七岁时一样,轻手轻脚拆卸下上面的通风管道盖,两手一撑,悄无声色爬进了漆黑的管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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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站在何辛的房间里,用白色的毛巾擦拭自己手中的枪。
“你说,老板是不是疯了?明摆着姓谢的不可靠。”
“做好自己的事,少管老板想什么。”何辛抿了一口红酒,脸色如往常一样沉稳。他和陈晓峰属于同一时期被挑选出来的杀手,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唯一不同的是,何辛是被陆启鸣的父亲挑选出来的,而陈晓峰是陆启鸣亲自选的。
而他们最大的共同点,莫过于同样以“同伴”身份监视过、暗杀过梁夜。
“何辛你就是愚忠,我告诉你,要是谢离露出一点马脚,我必定会当场毙了他以绝后患!”陈晓峰的话不带任何情感,“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影响我们离开枰南!”
“砰”的一声,何辛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揪起陈晓峰的衣领猛地将他拉近自己:“不可以动谢离!”
“连你也要保他?”陈晓峰怒道。
“老板病情加剧了,抵达南亚后,会立刻进行第二次转移手术,谢离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说完,何辛将陈晓峰狠狠甩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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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处值守的保镖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声响,他抬头看向头顶上方,是一盏悬着的吊灯。
隔着一米多的墙角处,被层层木质装修包裹的通风管里,谢离正静静趴着,他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脚,弄出了些声响,为了避免别人起疑,他只能静默十秒再行动。
十秒过后,他继续朝陆启鸣的房间方向爬行。大概又小心翼翼往前爬行了十几分钟,终于,他看见了一缕光,正是来自陆启鸣的房间。
有说话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谢离用手肘掺着黑色的通风管,渐渐挪向那个小小的漏光处。
“资金都转移出国外了?”是陆启鸣的声音,他大概正抽着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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