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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鸣对他近期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很可能已经知道他和梁夜的事了。
这三年,陆启鸣只是切断了谢离与组织的联系,不让他再知晓组织的任何行动。但实际上,他从未脱离过陆启鸣的监控。
谢离突然无所谓地一笑:“实际上,这三年那人从未放弃过对我的监视,所以对我来说不存在危不危险一说。”
听完谢离的话,林雪薇愣了许久。
她万万没想到被组织开除的A,所有人都以为成功脱离了组织的A,在现实中依然无法获得自由。长达十年的监控,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谢离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吐套)
她无法想象。
那怎样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呢?
如果她是A,估计会想尽办法毁掉那个困住他的组织吧……
不过如今她也已经无计可施。
如果当初她不收留小月,不去找与丈夫有过联系的人,那是不是就不会入狱?是不是就可以和谢离并肩作战了?
但她细想,不会的。
就算小月不帮她杀人,她自己也动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她会有这样一天,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林雪薇突然有些自愧不如:“不好意思,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谢离是指她提前和自己对好口供一事,那天他们咖啡厅一别,是林雪薇提出提前对好口供这个办法的,如果当时没有她对今天的预判,现在谢离也无法轻松抽身。
“我在道上还有些朋友,如果你用得上,可以报我的名号……”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
“你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谢离笑着对她点了下头,眼神坚定又从容。
林雪薇看着面前这个不算熟悉的男人,九年前在森林里那个坚定的背影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突然觉得眼睛滚烫,一滴热泪从眼角滑下,愕然之时,她哽咽着对谢离说:“一直说要还你救命之恩,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你只身赴险。下一次见面,不要这么轰轰烈烈了吧?A?不对,谢离。”
“时间到了。”外面的狱警敲门提醒,催谢离出去。
谢离站起身再看了林雪薇一眼,淡然笑道:“你保重,预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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枰南的冬天经过长达半月之久的湿寒气候后,在年三十的这天早上终于晨光乍现,太阳从江的东岸冉冉升起,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铺天盖地倾泻到江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
梁夜起床穿上拖鞋,拉开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大幅全景的日出江照画面立刻涌进他的眼眸,他抬手遮了遮眼睛,随后伸了个懒腰,肌肉壮硕的上半身在窗边展露无遗。
从这片落地窗看过去,可以瞧见数十米外江对岸的老城区,大早上的各家各户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张贴新春对联了。梁夜不用想也知道,只要他现在走出街去,准能听到满大街都在循环播放《好运来》、《恭喜发财》、《过年好》等新春歌曲。
南方的新年跟北方的不太一样,小城市跟国际大都市的新年也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梁夜也说不清楚。
这十年来,梁夜在国外过过毫无年味的新年,也在军校过过没有亲人只有集体的新年年,也在京北过过寒冷而热闹的新年,今年还是他时隔十年,第一次回枰南过年。
今年对他来说是很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