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将近十年的从军从警经历的梁夜,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少年了。刚去军校的时候,他胆大包天,所有的行动都在校规军规的边缘试探,又准确避开了所有重大惩罚,老师同学都说军校的规则条框是为他这种人而设的,最后逼得营长没法随便找了个洗澡时间太长作为理由罚他扫厕所扫了一周才安分下来。执行任务时,梁夜每每冲在最前面,拼起来连命都不要,五年下来一个稚气的愣头小子成为功勋累累的少尉。也因为他这种莽撞的性子,在一次任务中落下了病根,无奈只好从前线退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梁夜估计会在从军之路走很远。
但他也不是闲着的人,退役后在修养的时间考了公务员,后来直接被上级推荐京北公安局入职了,这几年在京北参与破过的要案大案数不胜数,也使得他业绩水涨船高,在二组上一任组长退休后,顺利补位成了二组的新组长。
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忽略了这个天赋、胆色都高人一等的二组组长,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只当了四年的刑警。但他身上那种松弛的沉稳、张扬的笃定,总能让人自动忽略他的经历和年龄。
“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趁维修工将注意力在地上的手枪上时,梁夜一脚蹬上桌面,迅速抓起一个酱油瓶,从侧面猛地投向维修工左腿膝盖,一瞬间玻璃瓶在人腿上炸成碎片。维修工吃痛跪落在地,紧接着,架在谢离脖子上的小刀也应声落下。
一条有力的手臂迅速将谢离拦腰揽起,拉离了维修工的束缚范围。谢离被强有力的臂弯搂着转了半个圈,然后被人紧紧挡在身后。
黑色的军靴用力踩着维修工脊背,将他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枪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梁夜手中,他一手拿枪指着维修工的脑袋,一手掏出了手铐,居高临下看着脚底的人:“知不知道,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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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用手捂着脖子,血液从他的指缝渗出,修长白皙的一只手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他嘴唇发白,目光晕眩,定定立在原地。面前的人忙不迭地把维修工拷上交给了别的警察,又唤来医生给他包扎。
“伤口还痛吗?”梁夜从鱼粉店里拾回自己的大衣,披到谢离身上。那是他离开前给谢离的,他没穿,但是吃饭时还是留在了身边。
“去医院缝两针?”梁夜满眼担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两下,却并未睁眼看问话人。修长的颈脖被围了一圈白纱,衬得皮肤更加苍白了。血液早已止住,白纱布上残留了些许红色,在灯光下显得尤其刺目。
谢离声音很轻:“不用,伤口不深,过几天就好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看看你流了多少血,衬衣都染红!”梁夜语气有些重,他没再看谢离,猛地摆转方向盘准备送人去医院。
谢离不明白这位梁警官的火气从何而来,明明受伤的是自己,而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不去,送我回酒店。”
“不行。”梁夜脱口而出,一张臭脸绷着,也没看人。
谢离无奈叹了口气,他别过脸看向窗外,避开与梁夜的对视。冷不防吐出了一句话:“不要缝针,会留疤,很难看。”
什么?梁夜怀疑自己幻听了,他歪着耳朵给谢离抛去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谢离没看他,像是猜到这人想什么似的,抱住手臂往车窗边坐近了些,离开车人更远了些。
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紧了紧,良久,梁夜转头对谢离认真地说:“那……我保证给你找最会缝针的医生,帮你打个漂亮的结?”
谢离:……
谢离僵硬地扭过头,脸上是一副“你看我会不会打死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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