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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迫。
谢离思考再三,将姜秋的状况和盘托出,没想到那人听罢,当即就答应了谢离的借钱请求。
“治病的钱可以借你,但是你的姐姐能不能治好,我不能保证。”
谢离点头:“这个病难治,我知道的。”
“钱不是问题,不过……你得给我签一份协议,你得保证将来不管你姐姐的病治没治好,你都要承担起还债的责任……”
生意人做事总是精明的,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谢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已经失去了一位挚友,他不能再失去姜秋,他现在只想让姜秋活着。
“我会还债的,先生,有拖不欠。”谢离答完,突然想起什么,才又开口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好心人宛然一笑,道:“陆启鸣。”
“阿离。”姜秋虚弱的声音传到谢离耳边。
这两个月她已经做了三次化疗,为了方便治疗,她剃了头,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从此再也没有了。谢离和姜恒说什么也不答应,也陪着她剃了头。一个病房里,总有几枚光秃秃的卤蛋晃来晃去。
“要喝水吗?”谢离转身,熟练地摸到了水壶和水杯,准备给她倒水。
“不是……”
一张最新的报纸摆在姜秋的腿上,她讶异地看着上面的大标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谢离。
谢离听到了报纸的摩擦声,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报纸登了什么?”
姜秋知道瞒不住他的,叹了口气,给他念道:“段瑞林在狱中自尽。”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男孩,走了。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警察,也走了……
谢离一声不吭,兀自摸索到了阳台。外面的风很猛烈,但怎么刮,都带不走他一点那些粘附在他身上的比雾还浓的忧伤。
远在英国的段烨,已经被关在别墅里很久了。梁耘这个武断的家长,直接给孩子断网断电话线,他根本没有机会联系外界。而梁家这俩儿子对段瑞林和梁玫的事一概不提,段烨连父母的消息都没能知道多少。
这段时间他除了看书就是在房子里锻炼身体,学乖了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段烨这么安慰自己。
小舅梁勋比他大十来岁,还在英国念书,知道外甥被关在这里便经常给他带些新奇玩意儿来,因此段烨也跟他更亲近些。
段烨多次尝试说服梁勋倒戈,想办法带他回国,但都被梁勋拒绝了。
“没有你大舅的允许,你别想离开这栋房子。”
看来还是关系不够硬,段烨只好密切留意梁耘梁勋两人的举动,一发现他们有异常就当场拦截。
这天夜里,本来安安静静在楼下睡觉的梁勋,半夜突然接了个电话,便连忙起身收拾行李。
段烨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隔音太好,他根本没听清梁勋在电话里说了啥,云里雾里的,但他都起来收拾东西了,想必是不小的事。
这个时候国内还是白天,他的母亲梁玫应该还在忙着给父亲上诉打官司,能有什么大事?
除非是上诉成功,父亲要释放了!
段烨兴奋地从床上弹起,踮着脚走出房间,从二楼的走廊围栏往下看,梁勋和梁耘两人一身黑色西装,正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梁耘交给保镖一串钥匙,小声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