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酒馆藏龙卧虎,游真被欢呼声淹没了,好不容易从一群真假同好们的包围中挣脱,艰难回到位置。他坐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半晌不自觉地开始笑得很开心。
“过瘾吗?”小桌对面,翟蓝说这话好像只是吃提拉米苏的间歇随口发问。
游真却听出他一定经过演算才选择了这个开场白。
他点点头:“很过瘾,比在Zone演出过瘾多了……但回头要是再去Zone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翟蓝:“我才不会,永远站在游真这一边。”
鼓点敲击在心脏的凹陷正缓慢回弹,这句话砸下去,猝不及防又轰得他头晕目眩。游真差点失语:“……小孩儿才站队。”
“你白天还‘不到20岁就是个小孩儿’。”翟蓝神态狡猾,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每句话都有凭据,引经据典,倒小茬,游真说不过他举手投降,心道翟蓝不可以随便搓揉,稍不注意就冷不丁被他扎,又痒又痛。
可他沉默了会儿再想,没被扎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摸的。
游真忍不住进行等量代换,最后觉得哪怕会被扎几下他也想抓着机会就挼翟蓝,毕竟真生气屈指可数,相比之下,很值。
“喂。”刺猬的蛋糕吃得差不多,注意力全黏在游真身上了,“你想什么呢?”
游真摇头:“没、没什么。”
翟蓝面色只稍微缓和,目光上移,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朝夕相处了两天,游真已经能知道这是他紧张或者不太高兴时的微动作,他随之看过去,见到三个女孩子结伴而来,正犹犹豫豫地在他们身后徘徊,欲言又止。
游真转过头,疑惑地皱起眉:“呃,你们……找我?”
“你是、你是那个!”其中有个短发戴眼镜的,激动得声音变调,“绿风的……”
高原列车上遇见翟蓝已经是十足的小概率事件,又在小酒馆一次性偶遇三个明显知道他的人,游真一时都不知该说天生非酋的自己是不是时来运转。翟蓝总否认“乐迷”身份,可眼前至少戴眼镜的女孩肯定喜欢他的音乐。
游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听过我们的歌?”
“是啊,你账号叫Real的数字世界,对吧!我听你们的歌大概一年多了吧,不过离得太远,还没来得及看现场……刚才那个鼓手说‘谢谢real的加州旅馆’我就一下子想起来了。”女孩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给你发过私信,我喜欢你们的《覆雨》。”
简单聊两句,对方再次表达了对他们音乐风格的喜爱就开心地告别。游真本想请了她们的饮料,女孩连声拒绝,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没想到确实有人在单曲循环,回头得告诉宋老师他们……”游真意犹未尽,正要和翟蓝分享此时心情,看见对方表情,话语停止了,“你那什么表情?”
“吃饱了的表情。”翟蓝说,用盘子挡住脸。
有点酸涩,他偷偷珍藏的宿命般的相遇仿佛因为这场对话丧失了“唯一”标签,没有特殊性没有想象中的独一无二,顿时泯然众人。
“不高兴?”游真问,“怎么突然闹脾气了?”
翟蓝深吸一口气,酸楚还在不停膨胀但他选择暂时收敛。他告诉自己翟蓝不需要游真哄,所有的不清不楚都是留在日光之城的幻觉,哪怕某天他可以在游真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告诉他“我不是‘唯一’就没有意义”——
那也和现在没关系啊。
“我在想……”翟蓝含含糊糊地问,“经常有人给你的主页发私信吗?”
某个小句号不安分地跳跃,张牙舞爪试探的模样和翟蓝此时出乎意料重叠了。游真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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