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迸沁着冷汗阻止道:“陆旷……停下来吧,我不想看了。”
“我真的不想看了。”
“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呐。”
季夏的阻止却被陆旷驳回:“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
她一点也不开心,凌驾与伤害的基础上,她只觉得煎熬。
她收回让他痛一下的心理活动!
季夏会这么想是因为觉得陆旷根本不会这么做!!
可是现在,到底算什么??
陆旷此时遍体鳞伤,明明伸腿就能把狗踢飞的人,此时任由它们欺负到他的头上。
明明那么睚眦必报的人此时却放低着姿态恳求她能开心。
季夏终于维持不住强装出来的冷淡,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呜咽道:“陆旷,我开心!我现在很开心!”
“求你停手,我们叫医生包扎,好吗?”
看客区的季夏此时泪流不止。
开心了吗?
陆旷难得的被她的泪勾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心想:果然是爱哭的,眼尾红的倒像是他在欺负她。
他不禁想到在电影院时,季夏神色认真的连续对他说了很多次,喜欢陆旷。
他这一生从未说过软话,甚至也听不得软话。
不管季夏表达多少遍,喜欢他,他依旧会手足无措,甚至忸怩不安!
可是很遗憾,他以后大概听不到了。
陆旷停止了自伤,在叁只恶犬再次向他袭来时,他犯狠的朝它们的肚皮踢去。
他对暗门里的人命令道:“清场。”
话音刚落,所有的暗门被齐齐打开,叁个威猛又高壮的男人把杀红了眼的恶犬按压在地下,猩红着眼尾的它们像极了赌徒,嗜血又狰狞。
陆旷疲累的坐在了台阶上。
浑身痛的像极了第一次被扔进射击场的时候。
自那以后,他从未让自己如此狼狈。
他朝看客区的女人望去,温沉道:“从电梯下来,我没劲儿了。”
呆愣在原地的人这才像找回了神智一样,动了起来。
阿肆从暗门口提拎着一箱急救箱走到了陆旷的身边,恭敬道:“先生,需要包扎吗?”
陆旷很轻的笑了一下,“你上赶个什么劲儿,放下东西,走人。”
阿肆会意的叹息:“好的,先生。”
迎面而来的季夏,颓废的坐在他旁边,睫毛颤抖,要掉不掉的泪珠,像极了荷叶上的水珠,清澈无痕。
陆旷脸色虽然苍白却透着坚定:“我惩罚了你,现在加倍的报复在我自己的身上。”
“这事翻篇了好吗?”
翻篇?
季夏道:“我以后气你,你依旧要这么报复我吗?”
陆旷摇头:“不,不会了。”
他从急救箱里拿出了狂犬疫苗,针管扎在了叁角肌上,他推着针管,低喃:
“很痛不是吗?你痛我也痛。”
陆旷左右各打了两针,指了指急救箱,“剩下的你帮我包扎吧。”
季夏不确定道:“我?”
她哪里懂医术,看的书也只是个半吊子!
“我还是算了,我们叫医护!”
陆旷姿态又恢复到慵懒,口气随意:“我都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把清水瓶盖扭开,递给了季夏:“放心清洗。”
陆旷坚持,季夏却不想耽误时间,只能被迫拿起了水瓶,开始往陆旷的伤口上倒。
明明很痛,可是陆旷神色自然,甚至支起了手臂,托腮看她。
“惩罚过了,夏夏,你可以笑一个吗?我想看。”
季夏笑不出来,她心心念念都是陆旷的伤口,小脸皱巴巴的。
他直接伸出左手掐在了她的腮帮子上,嘴里嘀咕:“肉嘟嘟的。”
陆旷爱不释手。
季夏被摸的脸颊泛痒,她拍掉作乱的手,皱眉道:“别乱动!”
陆旷无奈的摊手,嘴里应承:“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