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我女婿?”摇摇晃晃的温天恒看见顾锦,摸摸糊涂的脑袋,感觉这称呼怪怪的,助理在旁边提醒,“是的。”
“温董你好。”
温天恒一摆手,“不要生疏,有事就和叔叔我讲,你要是想冲浪打高尔夫可以随时找我。”
顾锦笑得得体,“温董,我想冒昧问一下,您对温阳的态度是?”
温天恒一听到温阳的名字,顿时清醒不少,“你这孩子,怎么说大人的事?”
“你一直纵容温阳,任由他势力扩展,真的只是因为他是你弟弟吗?”
直白犀利的话语在路灯下传来,温天恒吹着夜风,酒味飘散。
“在这大外面的聊这些有什么意思?”温天恒哈哈一笑,“还能有什么阴谋不成?”
“温董做事是自由的,只是我希望您不要想得太乐观,您或许不知道,温阳已经把温绒视为眼中钉,他暗中做的事你都知道吗?”
温天恒笑容一点点褪去,凉风吹过,地板湿漉漉,空气中还有一股闷热的雨味。
“你这孩子很聪明。”温天恒夸赞,笑意消失,“我都没有发现绒绒在背后经历了什么,她从小就很有主见,和我很像,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还以为她更想玩玩,一直不知道她在暗中谋划。”
“我不是聪明。”顾锦微笑着摇头,“和温绒相比我确实不如她,她从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很聪明,我只是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我关心她,比在意我自己还要在意温绒。”
“温董,我会在想,为什么她会要将天真作为外表来掩藏,是本性温柔内敛,还是后天被动形成?她哪怕失忆,都有一层本能的保护色。”顾锦声音渐渐变冷,“你说,她是天生就这样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她曾经的模样?”
这话像利刃直抵温天恒的喉咙,他干张嘴,说不出话。
他确实没有强烈的父亲意思,在和温绒相处的时候也不像父女。
父亲在世时就教训过他,说他还没有到当父亲的时候,说他思想幼稚,只想着自己玩。
他本不想结婚,只是安娴的出现似乎是命中注定的意外。
其实氧气瓶出事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怀疑身边的那人,只是他不愿去想。
在大哥和父亲去世前,他全球四处跑,温绒一直都是和大哥父亲住在一起。
好像从某天开始,温绒发生了变化,没有和他一样喜欢到处去玩,变得安静,朋友都少了很多。
“我并不认识过去的温绒,但我在意她,温董您现在也该发现温阳的不对,希望您别再迟疑,该怎么做就做。”
“你说得对。”多年未被训诫的温天恒低下头,“温阳确实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我们一家都把他当做温家人,没有人对他说过他不是,我万万没想到,只有他觉得自己不是温家的孩子。”
顾锦在职场上隐隐听过温氏集团成立前的八卦,捕风捉影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温绒回到家后没多久,带着一身酒气的温天恒走进门,抱着人一般高的花瓶,愧疚喊道:“绒绒宝贝,是爸爸对不起你。”
大眼睛哭得红肿,温天恒死死抱着花瓶不放,活生生将冰凉的花瓶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