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我伸手揉了揉眼睛,颤抖着双腿按下了换水键。
还没有清理干净。
子宫里的精液经此一役排出了不少,但我仍旧能感到有不少残留在体内。
洗澡水的热度弄得我愈发恍惚,就这样呆愣了一会儿,我才拿起花洒,想要先清洗身体。
“咳。”角鸮就在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我问。
“要是你第叁次发出声音,我就关掉所有的监控设备——包括监听设备,然后进来干你。”他温声道。
“你——”我一下就清醒了,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变态!给我向全世界的性冷淡道歉啊!”
“嗯?”他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隐约带着一丝兴奋,“再骂两句。”
我:“……我日你大爷。”
“不要说脏话。”他不赞同地道。
我深深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总觉得跟他计较自己就输了……
接下来,我紧紧闭上了嘴,拼命忍着没有发出声,用手指勉强将甬道内残留的体液清理了一下。
虽然还有一部分没办法彻底清理,但我已经没力气再继续了。
从浴缸里跌跌撞撞地爬出来,用毛巾擦了擦身体,我疲惫地倒在床上。
“没有擦干头发就睡觉会感冒的。”他说。
“感冒就感冒吧。”我自暴自弃地说,“到时候给我治疗。”
我听到了一阵轻笑。
脑袋陷入软绵绵的枕头里,我感到意识开始远去,隐约又听见他的声音。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头鹰。”
“……嗯?”我勉强回应了一声。
和平时一样,角鸮语气轻松地跟我聊起了天,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这种猛禽未被人类成功驯化,因此想要驯养它,需要断掉它的食物,锁住它,让它明白自己永远也无法挣脱出囚笼,直到它的天性被彻底扭曲,最后不得不靠着我才能活下去。即使驯养成功了,它们也理解不了‘主人’是怎样的存在,而是以它们的视角解读你。那只猫头鹰将我视为了伴侣,发情的时候,它会亲昵我,靠近我,尝试为我产下蛋。”
“然后呢?”我稍微提起了兴趣,但抵不住身体的困乏,只能迷迷糊糊地进行回应。
“唔……它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我杀了它。”他说。
“嗯……嗯?”我猛地瞪大了双眼。
“你知道‘Cute Aggression’吗?指的是当人在面对可爱的事物时,忍不住想攻击、侵犯、甚至杀死对方的心理。这是大脑的情绪平衡机制在起作用,为了不让我们陷入某种单一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角鸮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基因的缺陷使我的情绪平衡机制出现了问题,和我同一批诞生的改造人都有类似的疾病,只有我和蕾拉两人通过了心理健康评测,成为了正式职工。而其他人全部被降为F级,用在了基因实验上。”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我只是喜欢控制他人的感觉,没错,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他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但我想对你产生的这种情感应该也是真实的,我从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和平时的语气不同。
最后那几句压低的嗓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危险感。
我咽了咽口水,感到背脊有些发麻。
在一阵沉默后,他说:“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然后帮我关掉了天花板上的无影灯,将光线切换成睡眠模式。
——听到这么令人在意的东西还让人怎么好好休息啊!
我在心里腹诽了他几句,闷闷不乐地埋进被子里,由于实在是太困了,就算脑中飞过许多思绪,也还是进入了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半睡半醒中,我感到头部传来一阵暖意。
有人就在我身边,靠得很近,执起我的发丝,耐心地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干燥而温暖的指腹拂过我的脸颊。
“我时常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尝试驯养它,自己应该会更快乐一些。”
身边的人在说话。
“所以让我看看吧……这份感情是否能够被证明。”
在这温柔的话语中,我坠入最深的睡眠。
久违的,我做了梦。
赤裸的脚踩在漆黑的马路上,我回过头看周围那些艳丽的彩色大楼,一步步朝着更远的地方前进。
我踏过了群山峻岭,穿过陌生的古老村庄,甚至漂浮在星球的上空,俯瞰脚下的土地。
穿越无数的星辰,我在晨光中睁开了双眼。
我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