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月暗星稀,他甚至不用隐藏自己的神色。
李喻承自顾自说:“孙总妻子打电话来查岗,不让他喝酒,我们就散了。”
路倏没搭话,似乎在出神。
“刚才我说那些话,你不高兴了?”李喻承问。
静了须臾,路倏道:“以后不合适的话,尽量别说。”
一点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李喻承笑了下:“学长,你可半分面子都不给我。”
路倏微微蹙眉:“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不谈女朋友,不谈男朋友,”李喻承猝不及防转了话题,“现在也不是事业关键期,学长,你在等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路倏语气听不出起伏。
“但作为朋友兼下属,也有关心的权利吧?”李喻承走近一些,“真的不能说吗?”
路倏不回答。
“学长,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连提都不想提,”李喻承淡笑,“或许根本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
“既然这样,”不给路倏说话的机会,他挑明道,“那么大家都是公平的,这次项目也已经拿下了。”
“路倏,我能开始追你了吗?”
“李喻承,”路倏眯了眯眼,说,“我不喜欢男人。”
“但是......”
“我也不喜欢女人。”
路倏转过身,背靠观景台玻璃,偏头看向他:“谁都不行,懂了吗?”
李喻承要说的,悉数被这简单两句话堵了回去。
路倏表现得太过平静,近乎达到了一种固执的地步。
不讲道理的将所有人赶出自我范围以外,任谁都不能窥见一星半点的真心。
门被封死了,别人也许还能找到撬开的办法。
可如今连通往门的那条路在哪,李喻承都找不到。
前方一片衣角闪过,路倏目光微动。
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留下李喻承独自在原地。
从观景台穿过餐厅,路倏没乘电梯,径直拐入楼梯间。
还没下去两层,安全门里伸出一只手,猛地将他拖了进去。
路倏被人从背后压进了阴暗的角落,双手反剪,颈前多出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游刃有余的掐住了颈部动脉。
“就这么跟上来,”身后人靠得极近,危险的气息吐纳于耳畔,“不怕死吗?”
路倏并不慌乱,屈膝踹墙,想借力顶开。
却在下一秒,被那人用膝盖抵住了腘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