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猛得刹在半空中,路倏收了动作,一屁股坐下,云淡风轻说:“解决了。”
“操!你他妈要吓死谁!”唐星辰吼了句,心有余悸给了他一拳,“要不是我反应快,我那一脚能他妈踹废你!”
“那也得你打得过。”路倏随手开了瓶酒。
其余人看傻了,明明上一秒还要头破血流来着,这会儿就能坐一起喝酒了?
一位大哥摸不着头脑问:“你俩这什么意思啊?”
唐星辰举了举酒杯:“朋友间开个玩笑,大哥别介意,谢谢您刚才喊的那句。”
大哥更一头雾水了。
一个小插曲,不足以引起过多关注,片刻过后,大家又投入到自己的玩乐中去了。
路倏尝了口玻璃杯里的朗姆酒,酒味浓郁,口感辛辣,辛辣之余又有焦糖香。
他抿了下唇,舌尖舔去嘴边酒渍。
还挺好喝。
“那些什么人?”路倏问。
他上来就看见了唐星辰,同样也注意到斜对面卡座里的那一伙人。
尽管表面是在喝酒说话,但其实个个都有意无意往唐星辰身上瞟,而且姿势是朝外的,动作极其不自然,仿佛随时在为动手做准备。
“找茬儿的,估计原本是想堵我,被你搅和了。”唐星辰语气稀松平常,仿若毫不在意。
“里面还有个女的。”路倏挑眉,“你不当人了?”
那女生当时坐在最中间,棕发红唇,身穿抹胸和低腰牛仔裤,右眼下有条细长的疤痕,尾部纹了朵曼珠沙华。
长相虽不出众,气质却很特别,危险而具有攻击性,有点像动物里的赤链蛇,着实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滚。”唐星辰笑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路倏点头:“很有。”
“啧。”唐星辰重新点了根烟,吸了口,才淡淡说,“以前有过交集,后来闹掰了——她人还行。”
路倏哂笑:“真他妈假。”
“死开,你他妈专拆老子台。”唐星辰叼着烟踢了他一下。
而后又把酒杯碰过去:“今晚多喝点,你平常也不肯出来,都喊多少回了。”
路倏陪他喝了几口,酒香在唇齿间溢散,他说:“大半夜跑这喝酒,上赶着找不痛快,发什么疯?”
唐星辰将酒一饮而尽,手上闲得无聊,双指夹住杯口,把单独一个杯角立在桌上。
他盯住玻璃杯,仿佛上面有什么十分吸引人的东西,眼神逐渐放空:“……唐世德给我找了个小妈,那女人才二十四岁,就他妈比我大六岁,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开了个头便不再有顾忌,他越说越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人家二十四岁,跟着他一个快入土的老男人图什么?图他长得丑图他老年斑?”
路倏:“......你爸好像才四十。”
“我管他几十!”唐星辰猛灌了口酒,破口大骂,“他还让我喊她妈,他俩要不要脸?恶心谁呢!全他妈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