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腕子的掌心都是汗,热乎乎的。
女孩在紧张。
顾清影不习惯这种触碰,要抽出手,江琬婉立马松开她。
“不许我碰?”
“不是,脸上了油彩,怕沾脏三小姐的手。”
顾清影仔细往女孩的唇上瞧,覆盖着浅浅唇纹的那抹红,和腮上瞅着是不相同的。
这么想着,她也就抬手往人家唇上按。
被大红摹出轮廓,软的,饱满精巧。
男人的她不晓得,女人的唇,都是这般感觉。
红胭脂蹭到指腹,顾清影揉了揉,大概蹭得更匀称。
这种挑逗,却不知对女孩来说,心底里是怎样疾风骤雨颤动着。
“百花齐放,这花儿,也快衰了吧。”
话音落,包厢的老旧洋灯很给面子地闪了闪。
窦新桂在一旁,想插话,奈何顾三小姐这回不理会吹捧,讲起话来不留斡旋余地,也并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顾清影又缓缓开口:“从前跟过别人么?”
是在问江琬婉,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只有两个人听清。
江琬婉摇摇头,钗钿曳动,珠光宝气在光底下,仿若翩然起舞。
“嗯……”顾清影拖长了尾音,没有和颜悦色,亦没有不悦,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我可以捧你,只是往后要跟着我,如何?”
“三小姐!”
声音显出一丝扭曲刺耳,表面上的娇软可人都裂开了。
是被晾在一旁的金枝,满腹怨怼不甘,眼神锋利如刀,像吐出蛇信子的毒蛇。
可真等顾清影回过头去看金枝,带着被打搅后丁点不悦的情绪,她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了。
该说什么?
你为何不砸钱捧我么?
她再不济也是百花的台柱子,如何开的了这个口!
以为顾清影不再理会了,却又听她说:“我算不上票友,却也知晓青衣是正旦,扮的都是性情忠烈,温婉正派之人,犯不着把想要的玩意儿都装进眼睛里头。”
白毁了这戏。
顾清影的视线又轻轻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