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盛长宇说过他“不成熟”,盛黎很不屑,他以为盛长宇口中的“成熟”就是“虚伪”。可现在他意识到,盛长宇没说错,他的确不成熟,这种不成熟是自私和自大。
他喜欢左池……他有什么资格喜欢左池?如果不是他的所作所为,左池压根不用受这些非议。他可以暂时让他们闭嘴,但是这个圈子闲人多,背后说话不知多难听,他管不了所有人。
他回忆起了左池才分化成Omega的那段日子,回忆起那个难得脆弱的、孤独的、却又倔强的左池。
那时候他至少陪在左池身边帮他度过,而他现在呢?他现在是罪魁祸首。
盛黎心脏发颤,他大口地呼吸,眼眶酸涩到发痒,心口好似被撕开一个缝,冷风持续地往里灌,让他禁不住发抖。
他认识左池太久了,久到他觉得左池在他身边是理所当然。
可其实不是。人和人能够往下走,总需要什么东西来支撑。
要么是尊重,要么是信任。
可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给左池。
盛黎靠在墙边,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陷入悔恨。
想到左池曾经喜欢他,想到他曾经对左池说过的那些难听话、做过的混账事,想到这一年来他和左池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是认识盛黎的老同学:“靠!黑漆漆的,突然有个人影动一下,吓我一跳。盛哥,你站这儿干嘛。”
盛黎收敛住情绪:“接了个电话。”
“哦。”老同学说,“打完了?那回去继续喝酒呗。”
“嗯。”盛黎应了一声,没有动。他的脑子现在是一片混乱,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老同学走之后,向以群过来了。
“我去你们班包厢敬酒,结果你不在,问你在哪儿呢,有人说刚在这看见你了。”向以群走近,“咋啦?”
盛黎摇头:“没事。”
向以群:“数学课代表知道我要去敬酒,和我一路到你们包厢,没见着你人,可失望了。”
盛黎瞥他:“说了不感兴趣。”
向以群耸肩:“我给他说了你有喜欢的人,人家也没说别的,就想看你一眼。”
盛黎起身回包厢,挨着敬了一圈酒,就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同学们挽留让他多玩会:“等会还要去唱k呢,走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