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向前走了几步,沈晓安猛的回头, 她喊道:“你别过来!不用你来拦我!”
颜泽却笑了, 他拍了拍裤腿上蹭的灰说:“谁说我是来拦你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人在跳楼前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毕竟我没跳过楼。”
沈晓安抹了一把眼泪,因为风大的缘故, 她的头发也都盖在了脸上, 她哭喊着说:“我讨厌他们,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颜泽怕她一激动真跳下去了,连忙开口:“那我想问一下,你要是从这跳下去,没摔死怎么办?你想想,四楼又不高,到时候摔个断胳膊断腿,你不仅要看见他们,你还要忍受的痛苦,啧啧啧,反正我忍受不了。”
沈晓安看了看下面,“不可能,这么高摔下去,肯定会死的。”
颜泽:“高吗?我来看看。”他一下子翻过了栅栏跟她站到了一起,一直担心不已的苏博宇被颜泽这一举动吓得不轻。
“颜泽!”苏博宇喊道。
颜泽咧嘴朝苏博宇笑了笑,随后往下瞅了瞅,对身边的沈晓安说:“这还高啊,你是不是没见过高楼大厦,前几天新闻报道一个人从七楼跳下去都没摔死,这四楼算个啥。”
颜泽一个盘腿坐在了天台边缘,随后抬头看着沈晓安:“坐会,站着累。”
沈晓安看着颜泽,随后跟着坐了下来。
苏博宇紧握的拳头稍稍松了一点。
此时四楼下面已经铺满了减震的防摔垫子。
沈晓安眼神空洞的说:“你永远都不懂的,你不会有崩溃的那天,也不会有想不开的那天。”
“还真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轻生。”颜泽看了看周围,发现栅栏上有件不知道谁丢在这里的旧校服,他拿起来那件校服,结果却掀起来不少灰,“咳咳,我不是那种会想不开的人,我也有烦的事,但我从来不会想轻生。”
沈晓安坐到了天台上,声如蚊呐:“那是因为你没崩溃过。”
“我没崩溃过?”颜泽指了指自己自己,随后好笑地笑了一声,“那你可能没体会过还不到十岁就跟着自己的母亲从北往南奔波吧。”
沈晓安止住哭泣,看向颜泽。
颜泽把那校服外套抖了抖,随后拿着校服袖子在手上把玩:“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赌场了,然后就是一去不回,扔下了我和我的母亲。”
沈晓安愣住。
“你十岁的时候你父亲在做什么,在赌博吗?”颜泽语气突然冷下来,“小学的时候,同学都说我父亲是赌徒,说我有其父必有其子,人品低劣,说了很多诸如类似的难听的话,你感受过吗?”
颜泽轻笑了一声:“当然了,我不是在卖惨,这些事我从来不跟别人说的,就算说也只是草草带过。”
沈晓安把头发拨到两边,她垂头说:“那最起码你的父母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什么叫限制自由,他们是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去上学了还是没收一切你的东西了?”颜泽把校服外套挂在栅栏后侧的一个粗钉子上,又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父母肯定也知道你把琴又搬回来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