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哦了一声,却不好意思说出什么关心的话来。
颜泽看向屋里,琴宇柔还没有醒,等她醒来的时候应该会把事情发生的起因全部说出来吧。
然而等琴宇柔真正说出口的那天,已经是年后的好几天了,年后刚过没几天就有不少店铺开门营业,琴宇柔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了一家餐厅里,并开始讲起她迟迟不肯说出口的事。
琴宇柔说的很沉重,“我爸去年年底刚进了一个小型建筑公司,建筑公司的老板就是那个绑我的男人,他叫吴千,我爸在他的手下干活,去年年初吴千接了一个工程项目。
年底的时候前一个工程负责人离职了,吴千便让我爸暂时负责,第二天我爸带着组里几个员工去做工地的实地考察。
那天去的时候吴千没有去,爸爸和其他四个人到工地乘坐升降机升到二层的时候,升降机突然卡住不动了,爸爸意识到了危险,大声呼救,其中一个人由于惊吓往旁边跑了几步,升降机卡擦一声突然下坠,五个人瞬间跟着坠了下去。”
颜泽听了心里一震,虽然二层不是很高,但是如果垂直摔下去,那怎么也会受伤。
但是好在升降机只是掉落了一米多就又卡住,可机门不打开他们还是出不去。
琴宇柔从餐桌上抽了一张纸擦擦眼泪,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后来升降机又开始往下坠,坠落到地面的时候,上面掉下来的零件压到了我爸的腿。”
其他人也受了伤,后来都被送去了医院。
“我爸腿做了手术后,医生说至少要修养半年才能下地走路,也就是说,这半年我爸没有收入不说,还要一笔不小的疗养费。”
颜泽拧眉,略微思索后开口:“为什么不去申请工伤?”
琴宇柔摇摇头:“我爸刚到公司不久,合同还没来得及签就开始干活了,吴千一口咬定这事跟他没关系,没有合同我爸也没办法。”
颜泽听后开口:“所以就有了那天在街道拐角处,你向吴千要钱的事?”
琴宇柔含泪点头:“对,跟我爸一起去考察的几个人也都是新人,他们要不到钱也没再追究,可是我不能不追究,我需要钱。”
“后来我求吴千收我到工地打工,说为我爸挣点医药钱,他受不了我软磨硬泡加上内心亏欠就答应了,让我去工地给工人送饭。”
“我表面上帮他干活,其实私底下一直在收集那些设施不合格的证据,不止升降机,工地上很多设施都是不合格的。”
琴宇柔手指篡紧,“后来我拿我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威胁他,他却把我扣了起来。”
“那天他开着大货车,把我塞进车里,她一路开着车都不说话,路过你家店门口时,我说我想下车买烟,烟瘾犯了,不然就咬舌自尽,然后他没办法就跟我一起下车买烟。”
琴宇柔说完后闭上了眼睛,缓了一会。
三个人听了皆是沉默,这整个事情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琴宇柔身上,看起来这么弱小的女生,内心却是如此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