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慧文立马摆出可怜状,配合费丽,说:“好汉饶命。”
“饶你也行,周末陪我去看电影。”
“不要,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池慧文不假思索拒绝,片刻,她灵光一闪,说:“要不,我们去看画展?”
“你什么时候喜欢画了?”费丽狐疑问。
“偶尔也要陶冶一下情操嘛。”
“谢谢邀请,不约,网上冲浪就很陶冶我的情操了。”
没和费丽达成共识,池慧文也不以为意。她转头打开手机,搜索《空山新雨》国画展的相关资讯。她对画作不了解,也不喜爱,可她就是想去城东画廊。
想去“偶遇”安总。突然萌生这种想法,池慧文也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就觉得安总很有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了解,想靠近。她想,应该是出于对女强人的崇拜吧。
“嘁,吴丹丹又在朋友圈秀恩爱了,平时就她最爱骂男人,回头就和狗男人卿卿我我,鄙视她。”
“打是亲骂是爱吧。”池慧文懒洋洋回了一句。
“屁,那还给家暴美名了!”费丽脱口而出,之后才察觉自己失言。不着痕迹瞥了眼池慧文,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明知池慧文的家庭情况,却口无遮拦地戳了她的痛处,费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池慧文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没了动作。
她想起她的母亲,贤淑、美丽、善良软弱,任丈夫的拳脚落在身上,除了哭泣和央求,只剩承受。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逃离。池慧文想问问母亲,也在问自己。讨厌母亲的懦弱,曾殷切希望母亲能带着自己和弟弟离开这个家,可是母亲没勇气脱离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她卑微地依附他,无底限地纵容他,背负着沉痛,当作保护家庭的代价。
第二十章
其实,母亲什么都保护不了!
母亲死后,池慧文没有再想过离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已经习惯了满地狼籍的生活,习惯了父亲的索取。
两天没有回公寓睡,快到下班时间,安曼青准备撤。
临走前,她想起礼拜一早上要开会,让各部门统计一下台风带来的损失与灾后重建工作。
她拿起座机,刚要拨通会议秘书的内线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换成手机,打开微信,发了条简短的信息过去。
气泡:下周一,九点半,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