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的话阴阳怪气,把被偷的愤怒都砸到岑馨身上。
朝南溪人未动,站在树下质问:“所以这个小区在此之前都没有发生过盗窃?”
阿姨被问住,碍于声音中传达出的威严,到底没反驳。
“没有根据的话能不说就不说,会不会祸从口出都犹未可知。”
阿姨欺软怕硬,骂了句就匆匆离开。
这个小区什么样的人都有,鱼龙混杂,朝南溪越发不希望岑馨继续住在这里。
“不用和他们争的,”岑馨习惯了,“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还是会有难听的话传出。”
朝南溪对于岑馨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竟然说不出苛责的话,如果不是没有人护着没有底气,岑馨又怎么会总是隐忍。
“以后面对形形色色的评论如果你也能这么淡定,我反而会真的为你高兴。”
警车到来,岑馨和朝南溪在警察的陪同下上楼。推开被撬坏的房门,里面一片狼藉。
架子上的珍藏被推翻在地上,每个柜子都是打开的,两个人一起种的多肉被踩坏,朝南溪越看越生气。
岑馨从卧室出来,一副欲哭的样子,“你的东西……一样没剩下。”
南溪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随便一样都价格不菲。
岑馨一时之间竟然开不了口,想要赔偿却完全没有这个能力。
“回去做个笔录,有相关购物凭证的话,能为寻回失物提供一点可能性。”
警察看了看现场痕迹,友好给出建议:“可以的话还是换个住所,被盯上就不好了。”
朝南溪陪岑馨做笔录,小猫一反常态地始终沉默。
明明是房客的朝南溪,以流畅的回答面对警察提出的每个问题。
直到结束,两个人离开警察局,岑馨都没再说一句话。
“岑馨……”
朝南溪宁愿岑馨哭出来,而非总是把苦难和挫折放在心里。不言不语的样子,随时可能会垮掉。
一个人在没有倾诉的情况下,又能苦苦支撑多久呢?
“南溪,”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岑馨还算平静,“我好像没有家了。”
她说着,眼泪安静滑落。
遇见南溪之前,那个破旧的房子是容身之所,累极了的时候有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放假的时候有一个让自己可以避开热闹的独处地。
仅此而已。
但在遇见南溪后,那里真的变成了家。
有南溪带来的烟火气,有静静流淌的低语时,被人陪着有人懂,那才是一个家啊。
上一次觉得自己连家都没有,是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