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你,我们也想给你看看这一阶段的治疗成果。”
经过多日观察, 女人的病情趋于稳定, 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医生也不会在晚上叫来岑馨。
时间不是很好,可女人所展现出的状态却是极好的。
“馨馨,妈妈真的很想你。”
女子从面容上看不显年龄,终日在医院里皮肤苍白。她笑起时,眼睛里光彩夺目,而岑馨正遗传了这一点。
岑馨对女人的热情尤为淡漠,她坐在女人正对面。没有做出回应, 只是淡淡看着, 一言不发。
“岑馨, 你妈妈的状态真的好了很多。”
医生知道, 曾经的女人有多疯狂,面对女儿也未曾表露出任何怜爱,一次次伤害让母女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
但这一次, 女人真的好起来了, 病理测试连同日常表现,都让他们看到恢复正常生活的可能。
“你想说什么?”
面对始终挂着温暖笑容的母亲, 岑馨亲切不起来。旁人都觉得她在恢复,可岑馨却看得分明。
她在演。
过往历历在目,不愿靠近的根本在于全无信任,女人的任何动作,都在加深努力克制的恐惧。
“馨馨,”杏眸之中泪光闪闪,“妈妈可以抱抱你吗?一下,就一下。”
她曾是最危险的病人,现在穿着束缚衣,没有医生和岑馨的同意,脱离不了被管束的状态。
岑馨是不愿意的,可医生和护士眼里的希望让她无法拒绝,最终应允。
在大家的见证下,女人的双手恢复自由,她徐徐站起身。
她的身形偏瘦,却比岑馨还要好看,站姿和仪态,让人眼前一亮。
岑馨和她分别站在桌子两侧,女人张开怀抱,殷切地希望女儿能给她这个机会。她眼里的泪光仍在闪动,透出莫大的悲哀和乞求。
最终,岑馨靠过去,女人露出释怀而满足的笑容,将她拥入怀中。
一切看似圆满,温馨的画面让冷调的室内充满温情。
只是变故总会出现在没人能够提前预知的时刻,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女人靠在岑馨肩头,陡然变了脸色。
压制许久的恨意,悄然转移到双手上。
她猛然扯住岑馨的肩膀,紧接着掐住岑馨的脖子,额头的青筋暴起,用尽全部力量。
岑馨毫无防备,剧烈咳嗽起来,她试着挣脱,却没办法掰开女人的手。
护士和医生连忙制止,几番拉扯下女人仍旧不愿松手。
瞪大的双眼里是想要杀了岑馨的愤怒,赤红的眼底如厉鬼,充满仇恨。
“都怪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分化不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