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呵,我何曾真正是我自己。我……姜禾的出生不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嘛。
不止出生是,身份更是,将来所走的路,所做的选择又有哪一样不是早就注定好的。
人人都说,我的母亲是宁国长公主,她给我选了世上最好的夫君,还给我留了宁国长公主府和很多东西。
他们还说,宁国长公主爱慕我爹爹,甚至不惜以皇家公主那样尊贵的身份下嫁,甚至劳动福寿大长公主为其保媒。可你一路看过来,当真觉得是这样吗?”
姜禾轻轻闭上了眼,睁开眼睛后,她垂眼看着已经上移到内关穴处的紫色纹路,压着嗓子笑出了声,她看向有些无措的柳昱,歪头而笑。
“柳将军,有些谎言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当事人。她知,他知,我知,你也知,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我想,她应该说过你不适合朝堂,故而未曾安排你进朝局,我也觉得。心软良善之人是做不了廷官的,至少在如此乱局之中。”
“……你想彻底脱离皇室?”
柳昱眉头紧皱的看向姜禾,他眸光已然平静,但却多了抹其他复杂的神色。
姜禾了然他的想法,并没有在意,只轻轻摇了摇头。
“是。如此……柳将军可还愿帮我?”
“……”
柳昱并未答话,他负手而立的看向瀑布,面上瞧不出分毫情绪起伏。
姜禾不恼亦不急,她静静的等待着柳昱的回答,终于在将近有半柱香时间后听到柳昱沙哑的声音,“好。我帮你。”
“告诉我,除却龙凤符,还有什么东西?我不信她只做了这些。”
姜禾走到柳昱身侧,平静的看向他,语气和缓清淡。
“有一枚玉令。”
柳昱顿了顿,转头避开姜禾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缓缓道来,“她当日带着福寿大长公主和侍卫闯进云清道长寝居时,我曾无意间瞧见了她袖中露出来的一枚玉令。我曾也是世家大族子弟,也曾听说过诸多轶事。
听闻当年开国君主曾有一支人马,后来交给了姜家先祖,以一枚衔尾鸾鸟玉令为证。那日,我见到的玉令也是衔尾鸾鸟,但是……我并不知她将必物交给了谁。”
“……我知道了。”
姜禾闻言,闭眼间长舒了口气,“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你今夜可前去清风观,明日我会派人护送你返回金城。”
“多谢县主相护。”柳昱俯身拱手而拜。
姜禾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手指揉按着额头,再次舒了一口气,“无事。京都内,应该还有人盯着宁国长公主府。你贸然出现恐对你不利,亦对宁国长公主府不利。所以,护你是应该的。”
“县主的心到底还是有些软了。或许……他们说得对,县主的确不该是姜家之人。云家仁心善意,县主像极了他们。”
姜禾揉按额头的手指微顿,随即恢复如常,她手指指了指来路,向柳昱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