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我的错。不怨她的……”
“霂儿,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是哪种计划,都没有办法再退了。她有她的目的,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目的,这并不冲突。只是有些事,我希望你们能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世俗规矩礼数,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挣脱的。”
“师父所言……霂尘记下了。”
云清道长清浅的目光淡淡看了一眼陆霂尘,他转眼看向桌上的酒壶,声音缥缈出尘夹带着看破世事的纯粹。
“世人皆道心病难医,可却堪不破囹圄。其实心病,……归根究底是因为心中之人,心中之事。心病无药可医,但人却可以。你是个聪明孩子,有朝一日定会明白的。”
陆霂尘听着云清道长这一番话,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待她反应过来,看向云清道长,问出了令云清道长都为之错愕的问题。
“那么……师父的心病是师娘本人,还是皇室的公主…宁国长公主?”
云清道长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瞬间乍现的怀念哀痛和不得而出的疲累,语气莫名。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要那么清醒。”
“我知道了。”
陆霂尘双眉微蹙地把玩着桌前酒杯,那双英气凌厉的眼中神色莫测,晦暗不明。
殿外的姜禾,站在台阶处仰头看向黑沉沉的夜幕,她的眼睛也如夜幕般深沉不见天光,姜禾缓缓伸手想要触及东方那颗启明星,伸出手后才觉得荒缪。
“这外面的天空想来会更加的广袤无垠,伸手可得。全不似这里的天空,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头,伸手不可触。”
“县主?”
身后跟随着的公主不解姜禾之意,抬眼随着姜禾看了看天边的启明星,又看向姜禾。
姜禾闭眼叹息,并没有向身后的宫人解释,反而侧身看向身后的宫人,眉眼弯弯,提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
“听闻舅舅有数十条名贵的锦鲤,还特地命人修了一池,引进温泉水。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看看。”
“在前面牡丹园的西侧。县主绕过前面荷花池旁假山石径就可以看到了。”
宫人垂着头仔细的告诉姜禾方位,在姜禾抬手时,余光中目送着她的身影下了台阶,向那处走去。
锦鲤池边。
姜禾俯身伸手逗了逗锦鲤池中的锦鲤,沉郁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些许。
她将手炉放在池边一角,跳坐在池边仰头看着星空晃荡着双脚,裙摆上的蔷薇花在踢起的弧度中犹如被微风轻拂,呈现出不同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