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一大一小,鹅黄色的衣袖与碧落蓝色的锦缎长衫在桥廊檐角间的阳光里仿佛融为一体。
夜间。
姜禾趴在床榻边拉住陆霂尘的手指,看着即将要离开的陆霂尘,问出了盘桓在心中的不解,“陆姐姐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霂尘重新坐回床榻边,摸了摸姜禾的头顶,那双始终清澈明亮的眼睛在烛光的映衬下犹如星子,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意。
“因为我知道禾儿其实是个心软的人。无论做什么,禾儿自己心里是有着一杆秤的。”
“那……如果,如果有一天,陆姐姐发现我其实不是你心目的我,陆姐姐还会不会相信我?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姜禾抓住陆霂尘摸着头顶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眼睛定定的看着陆霂尘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问道。
“不会。这四年来,我日日看着你长大,就算看不清你心底,到底还是熟知你的,又何来的不相信你。”
“可……”
“没有可是。只要你是你,我就相信你。”
姜禾的话语被陆霂尘打断,她伸手捏了捏姜禾的脸颊,爽朗一笑,“小孩子家家的,尽胡思乱想。睡吧,夜深了。”
姜禾躺回锦被中,看着陆霂尘替自己掖好被角,即将转身要走时,姜禾伸手拽住陆霂尘的衣袖,凝视着陆霂尘有些疑惑的双眼迟疑间话音一转。
“陆姐姐,你知道……算了。陆姐姐也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了。”
“嗯,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陆霂尘拍了拍姜禾的手背,将姜禾的手重新放回锦被中,看了姜禾良久后方才转身离开。
待到房门外再无身影,姜禾缓缓撑坐起身,撩开床帐看向外面,烛光笼罩着隔断内外室间的屏风,屏风上的高山流水在烛火的暖黄光影里有着令人向往的宁静。
“我心中本就执着的念头,好似更深了。只是……不清楚到底是我心中的执念还是‘逝景’之毒。我想要的已不仅仅只是陆姐姐安好,或许……是我自己过于贪婪了。我想要她……”
姜禾借着不甚清晰的烛光看着手心,只是手心空无一物,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逐渐化作虚无恍惚。
因为姜禾拿探花郎簪花试探阮青瑜,反而被阮青瑜将了一军。
翌日的京都,所有世家新贵因此私下皆知姝姀县主姜禾对定国公府长宁侯的世子阮青瑜有意。
众人偶尔提起那则早些年被宁国长公主一意孤行下订下的婚约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乃是姻缘天定。
反而是宁国长公主府的姜禾听闻后,砸了一盆开的极其繁茂的山茶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