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看了看孩童,转身看向身侧的云清道长撇了撇嘴,“又是个小古板,等观中那些师兄弟们带带后就好玩了吧?”
云清道长看着姜禾眼中别样的光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外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像是在配合身后的孩童。
姜禾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垂眼看了看石桌上的棋盘,将棋子们搅混后,端着棋盘和棋笥走进了侧屋。
“哎呀,真舒服。”
姜禾将棋盘放在桌上,自己走到床榻前扑下去,抱着柔软的枕头发出一声喟叹,“春困秋乏冬无力,夏季正好眠,古人诚不欺我。”
翻身在床榻间打滚,床脚被褥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突起一块,吸引了姜禾的目光。
一把掀开被褥,一方红木盒子静躺在床榻木板上。
拿过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只有一支鹅黄色的绒花插梳。
“木香花?”
姜禾转动着这支插梳,看着眼前这支栩栩如生仿若从枝头上现摘下来的木香花绒花有些惊讶。
“我记得木香花的花语好像是……是什么爱情的俘虏。……这个盒子怎么会放在这里?只是一支绒花而已,怎么这么慎重地用盒子装着?难不成是之前的我做的?还是说……有人送的?送的人会是谁?”
姜禾一骨碌瞬间爬起,她看着手中的木香花绒花,然后将它放进盒子里,坐在床边仔细梳理着这几日得来的信息。
“我醒来后,那个叫茯苓的宫女告诉我说,我是不愿意嫁给小侯爷才跳的河。可是爹爹和舅舅都说,我小时候与小侯爷关系还算可以。茯苓还说,舅舅会数落我?可是,今日一见,舅舅全然没有这个意思。还有……我不记得所有事情,这般装傻充愣,竟然连一个怀疑的人都没有,他们好像还很习以为常。难不成,原主当真和我是一样的性子?可是,为什么我对所有人都有一种熟稔?
为什么我见到陆姐姐就有一种很信任她,很想靠近她的感觉。见到爹爹,就忍住了委屈?难不成……原主还在?”
姜禾越说越觉得心中突突地跳,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原主,你若是在的话,千万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走啊,可是就走不了啊,你若是有办法,就帮帮我。”
“梆梆——”房门被人敲响。
“谁?”
姜禾拍着胸口的手垂放在身体两侧,两眼戒备看向门口,起身时还不忘将身边的木盒塞到被褥中。
“禾儿。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姜禾彻底放下戒备,她起身打开了门。
“陆姐姐?”
“师父说,你决定要回京都。所以,我过来送你回去。”
陆霂尘转过身来看向双手拉着门框的姜禾温和而笑,笑意浅淡却柔和。
“爹爹他不送我吗?”姜禾眨了眨眼不确定的出声问着陆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