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溯还是去了文科班,和慕洄之的理科班教室都隔了好几层楼。两人在学校里难得见面,慕洄之从不主动找他,而林溯身上那股子小少爷的骄矜作劲儿就愈发上来了。
分班后初见,远远看到慕洄之,林溯八风不动地站着,等着对方走过来。
慕洄之看到他,语调罕见提高了些:“林溯!”
许是那时候林溯就莫名有了这种毛病,在越在意的人面前越是容易假淡定,一张俊脸比慕洄之还冷淡,高冷反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再后来,两人见面打招呼的次数越来越少,慕洄之不主动,林溯偏偏憋着不做那个主动的人。慢慢地竟然成了擦肩而过都不说话了。
少年人的别扭总是如此奇怪而漫长,却在对方擦肩后才忍不住回头盯着他的背影看。
抑或是忍不住,一次次小心翼翼或明目张胆地在人群里打量着他。
林溯本来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直到那次愚人节,他收到了理科班朋友替慕洄之转交的信。
林溯不是头一次收到情书,却是第一次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偷偷藏着在桌肚下打开,看着里面表白的话语,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愚人节的表白嘛,他懂,越是这种打着谎言的旗号表白,越可能是不好意思,是真的!
一节课上,林溯兴奋地反反复复打开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无意翻到背面,那上面写着:“愚人节快乐,这是大冒险玩的,别当真。”
看到最后那句,林溯脸上的偷笑当即僵在嘴角。
林溯知道大家喜欢开他们玩笑,所以他拿自己当挡箭牌情有可原,可还是气炸了,气完,当晚又很没出息地将那封恶搞情书悄悄妥帖地藏起来。
不管怎样,这是慕洄之写给他的。
那时候啊,真是傻得可爱。
林溯坐在慕洄之背后,从从前的记忆里抽离出来,忍不住笑了笑。
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神情的慕洄之,不知怎的,突然开口:“要迟到了,我加速了。”
“啊?”林溯刚反应过来,身下的摩的就像一道闪电一样飞出去,他惯性下往前,吓得双手紧紧捏紧了身侧的扶手。
慕洄之注意到他的动作,侧眸抿唇,半晌还是放慢了些速度,过了会儿,侧头向后冷声命令:“林溯,抱紧我。”
那是一道让人不得抗拒的命令,林溯双手违背自然姿势强行握着侧边底部的扶手早就够呛了,闻言干脆放弃那些所谓的坚持,双手一把向前将男人的腰给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