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子经常翻阅兵书到半夜三更都不曾入眠,一颗心全扑在制定战局和计划上。这些大老粗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张口闭口就是在污蔑他家公子。
林初淮却是拦下了激动的云书,转身便带他回了房,还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面色很是平静,看起来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公子,您就一点都不生气吗?”云书喝完茶也还是觉得心中不平,替公子觉得委屈。
可林初淮却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从未领过兵,他们也并不知晓计划,会有怨言这不奇怪。”
连自己手下的兵都觉得他没有作为一个好将领的能力,那么在司南弦看来就更没有了,如此一来才能更好地降低他的警戒心,将来他才会更放心地带兵去支援秦关。
那边,孟凌苏的人也打探到了消息。
他一得到消息就去找了司南弦。
“探子说夏亦峥旧伤复发,近几日卧床不起,伤势很重。这件事是林初淮当着将士们的面亲口承认的,虽说不知真假,但能当众如此说想来是错不了。”
前几日见夏亦峥,这人看起来还没有任何的不适。孟凌苏心底是不信短短几日这人就会病危的,但若说林初淮冒着动摇军心的可能,只是为了编造一个谎言,那目的又在何处?
司南弦闻言捏碎了手中把玩的物什,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担忧还是深沉。
夏亦峥的伤势他一直都有所耳闻,当初平野之战虽说是天煜取胜,但那也是惨胜。拓跋寒身殒,但这人的伤势也不容小觑,先前在冀州这人表现的很正常,他倒是忘了,还有这茬。
孟凌苏看着这人指缝流出的鲜血,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人只要一遇到夏亦峥的事情就会变得不理智,看看上次在冀州就知道。但这次与上次不同,夜霖身为一军主帅,他不可以有任何闪失,更不可以全凭心意做事。
但司南弦接下来的话,恰好印证了他刚刚的不安。
“准备准备,带几个人,今夜随我一起潜入裕阳城。”
潜入裕阳城,这人疯了不成。如今两军交战,裕阳城内势必守卫森严,别说是人想要潜进去,就是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恐怕都不容易。
“不行,这件事情还未知真假,兴许就是林初淮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想要诱你上钩也未可知。你就这么贸然地想要入城,极有可能正中他的下怀。”不得不说,孟凌苏还是很理智的。
可司南弦却抬手拦住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只管去挑几个擅长潜伏,身手也比较敏捷的人来就好。”
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令朝野上下都敬畏不已的摄政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