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最后的、自欺欺人的念想也即将被剥夺,小柚子红着眼圈急急忙忙的跑向准备把画布扔进后院焚烧炉的几个搬家工人。
“不,不要……不能烧……”
陈姨担心他摔着,连忙跟了上去。
正守在焚烧炉旁的两个工人见突然冲过来一小少年,手还想往火正旺的炉子里伸,吓得冷汗直冒,赶紧把人挥开。
白舒柚一屁墩儿摔在草地上,白净的裤子沾上泥,他怔怔的看着被点燃的画布,不哭也不闹,只是呆呆的红着眼圈,眼神空洞迷茫。
心底似乎有什么碎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那刺眼火苗,一遍遍残忍又正确的提醒他,那些念想中的陪伴都是假的,是他不配的。
陈姨被柚柚的惨白脸色吓了一跳,抓着他的肩轻晃,可不管怎么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柚柚,柚柚!是不是摔疼了?说话呀,柚柚?别吓陈姨,柚柚!”
“不关我的事啊,我没用力推他。”员工也发现白舒柚的不对劲,急着替自己辩解。
陈姨心急,把小柚子护在怀里跟那两个员工吵了起来。混乱的争斗引起了周围人注意。
没一会儿,三个身影问讯赶来。
穿着华丽的女人左手亲昵的挽着男人的手臂,右手垂下牵着个约莫九岁的俊朗小男孩儿。
白父和白母认出白舒柚,脸色难看。
白母低下头温柔的对小男孩儿说:“筠宸,去其他地方玩吧,爸爸和妈妈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一会儿就来找你,好不好?”
白筠宸不准痕迹的看了眼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漂亮哥哥,扬起了一抹乖巧的笑。
“好的,您们忙。”说着,他转身离开。
过了转角,他眼底的开朗天真消失,手狠狠的往衣服上蹭着,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牵过。
想起那个未曾亲眼见过的哥哥,白筠宸抿抿唇。他好几次偷偷听见老宅的家佣私下议论白舒柚,说他是傻子,说他疯了,说他晦气。
白筠宸总是找些理由把那些说闲话的家佣全部赶走,白父白母一向宠他,并不问缘由。
哥哥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好漂亮,就像学校门口甜点店里的白糯米糖糕,软乎乎的可爱。
小男孩儿围着别墅绕圈,气喘吁吁的从另一边绕回,躲在草丛后面偷看着后院的几人。
“白舒柚,你来干什么?快点滚,不要靠近筠宸,晦气!”白母很嫌弃的停在距离小柚子的几步之外。白父皱眉沉默,也不愿靠近。
柚柚歪歪头,看着想念已久的“爸爸”和“妈妈”,任由心中的伤口再次被强行撕裂。
他不明白,两个月前还拉着手叮嘱自己讨好老公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不会靠,靠近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