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收到满意的答复,转身跳走了,陈若景瘫坐在地上,怔怔地发起呆来,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却是十五岁那年,全家出游时,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日司机请假了,开车的人是陈察,叶敏坐在副驾驶上,陈若景则跟陈若飞一起,并排坐在后排。
陈察的工作一直很忙,这样的家庭旅游非常少见,刚上小学的陈若飞兴奋到难以自抑,他伸着脑袋四处看,指着各个地方问东问西。陈若景却完全提不起兴趣,他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歌,静静地望着窗外。
斑驳的树影自他的余光里一掠而过,沉闷的声音,以及无法忽视的震感传来时,激昂的乐曲刚刚结束,陈若飞睁大眼睛,问是什么声音。
叶敏犹犹豫豫地说,“好像是一条狗。”
陈若飞慌张地按下车窗,扒着车窗往后看,声音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那怎么办呀,爸,妈,我们回去看看它吧,它会不会受伤死掉啊?”
车速没有降低,车继续往前行驶,两旁的景观绿植以一个均匀的速度飞快地往后掠去,陈察毫不在意地说,“马路是给人走的,它自己跑过来往我们车上撞,死了也活该,死了说明它寿数到了,正好去投胎,我们应该替它感到高兴。”
这番说辞有没有说服陈若飞,陈若景已经不记得了,陈若景只记得,自己听见这句话时,只欲作呕的心情。
……
思绪渐渐回笼,时间回到当下的这一刻,陈若景木木地坐在地上,想,自己跟陈察,应该至少,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吧。
黑猫走到树丛深处,回头再看陈若景一眼,便纵身跳进无尽的黑暗里,那一闪而过的翠绿色的瞳孔却让陈若景很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分明没有丝毫关联,陈若景却诡异地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大玻璃,那块青绿色玉佛吊坠,还有宋晏。
宋晏说这块玻璃开过光,能够给人带来好运。
于是陈若景怔怔地将那块吊坠从衬衫领口里拿出来,想,继毫无缘由地放了对方鸽子,又忘了朝对方道歉之后,他似乎又欠了对方一句感谢。
手变得麻木,脚也变得麻木,陈若景掸了掸身上的雪,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脸很冷,手脚都变得僵硬,几乎不停使唤,心脏却不知为何,一下一下,跳得沉稳而用力。
拉开车门,陈若景坐上车,把暖风开到最大,呼呼传来的风声让他的手脚重新恢复知觉,也让他的大脑重新恢复清明,他把已经变得冰凉的玉佛吊坠塞进领口,捂热了,然后他拿出手机,给宋晏拨去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接通后,他就清了清嗓子,对对方说道,“你们那个吹冷风的派对,还欢迎我去吗?”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冒出一个脑洞,人类攻X黑猫受,据说猫咪的身体很柔软,这样也行,那样也可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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