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煊听着他略显兴奋的语气,直觉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他不太想听见的,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见陈若景告诉他,“你也认识他,你还看过他的资料呢?记得吗?他叫宋晏,是个玩乐队的,长得很帅,眉眼跟你有几分相似,但是个子比你高一点,身材比你好一点,那儿……好像也比你大一点。”
他其实不太清楚宋晏那里有多大,隔着西裤,脚掌的感觉也没那么精确,不过,即使他没宋文煊大,那又怎么样?
宋文煊又不可能跑去跟他确认。
“至于我待会要做的事情,”陈若景又说,眼睛里的笑意也更加明显了一些,“也跟他有点关系,你猜猜看,我准备去做什么?”
陈若景的目的其实十分纯洁,看演出,以及,签合同,但他有意误导,宋文煊也成功地想去了别的地方。
被背叛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宋文煊的呼吸肉耳可闻地粗重起来,他想要说些什么,陈若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啪嗒一声,按下挂断,陈若景把手机重新撂回桌面,虽成功地刺激了对方,心头却无多少愉悦之情,陈若景沉默地坐了一会,拿起之前的文件,继续翻看。
“XX银行就XX项目同文景金融的初步合作意向书。”
陈若景低声念出文件的名字,然后他就愣住了,拨通内线,他把辛喜喊进来,问他,“这份文件什么时候传真过来的?!”
辛喜木木地“啊”了一声,“上个星期就传过来了啊,好像就在刘经理前几天,法务审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交到我手里,怎么了吗?”
陈若景有点懵。
他以为那天晚上没能着道,已经彻底把刘经理给得罪了?
怎么对方竟还赶在入狱之前替他把事情给办妥了?
意向书,项目书,一样都不缺,所以,对方这是幡然醒悟,然后决定提前赎罪?
陈若景想不通,听见辛喜问他什么时候出发,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同人有约时,陈若景不习惯迟到,把文件拿在手里,留待路上再看,陈若景一边穿外套,一边问辛喜,“合同准备好了没有?”
“啊?嗯。已经准备好了。”辛喜道,“路线也已经查找了,现在就能出发。”
***
叫做夸父的LiveHouse位于S市的老城区,原本应当拆迁的一片老房子因某些未知的原因而被保留下来。
老房子错综复杂地交织,巷道两侧开满各式各样的小店,老旧的灯牌发出昏黄的光,照亮黑暗的巷道,行人来来去去,交首接耳,一派热闹而繁华的景象。
陈若景来的有点晚,他到现场的时候,日安的演出已经开始。宋晏站在台上,光打在他身上,他上身穿黑色的宽松线衫,下身穿修身的深色牛仔裤,脚上踩黑色的马丁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