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伴侣的不忠诚,陈若景做不到,宋文煊也不可以。
拿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来,额头与脖子上的青筋也凸起来,而那起初因震惊而骤然瞪大的眼睛,渐渐积聚出不忿与怨毒。
“陈若景!”
宋文煊咬牙切齿地低吼出爱人的名字,然而不等他喊完那三个字,也不等他说些什么,对方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好像方才的接通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一样。
“嘟——”
“嘟——”
“嘟——”
……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是折磨,电话里传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像小刀子一样,割在宋文煊的心口上,把宋文煊的心割得鲜血淋漓,然而这一回,不管他如何拨、如何打,电话却再也无法接通了。
***
按下静音,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陈若景抬眼看向眼前的人:英俊而锋利的眉眼,挺拔而高大的身材,身上穿着看不出价格的西装,脚上踩着擦得锃亮的皮鞋……这些倒也还是寻常,不寻常的是男人周身所萦绕的气场,那种,只有常年身处高位的人才能自发形成的强大气场。
身处的圈子令陈若景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每天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这些人里,有钱者有之,有权者也有不少,但给他带来如此威压的男人,他还是第一回 遇到。
陈若景不动声色地拧起了眉毛。
六个小时前,他裹着棉服从公寓里走出来。
初雪未融,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肃杀而冷冽的街头,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前后走走停停的都是车,他把手插在衣兜里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从一个路口走向下一个路口。
他走了很久,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心口的燥郁,可往日里无比好用的发泄方式,到了今日却起不到半分作用。
冬日寒风吹在他裸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非但没能使他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反而令他心口的燥热愈发膨胀,极近难捱。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宋文煊抱着自己说爱自己样子,一会儿浮现宋文煊搂着江青止同他接吻的样子……说爱他时,宋文煊眼中涌动的深情非常逼真;亲吻江青止时,宋文煊动情的姿态也不似作伪。
所以……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做到分裂如斯吗?陈若景不太确定,但他想,如果真是是这样,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在一个小时前走进市中心的一间有名的同志酒吧。
半小时后,他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搭讪。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这座酒店的这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