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潋有些受不了他,“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人送你回去了。”
Leon不理,义愤填膺地指着他,“泥怀!泥明明喜欢吕生!”
Leon直到现在都还能想起来,大概就在两个月前,他和祁潋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慕尼黑参加一个画展,画展结束后在伊萨尔河畔,祁潋明明一脸失魂落魄地盯着一个过路的女士。
那个女士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白色蕾丝长裙,面容精致美艳动人,Leon当时也觉得这女士特别漂亮所以多看了几眼,但祁潋当时的反应可是眼睛都快黏到人家脸上了,甚至在走出很远之后也一直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因为Leon认识祁潋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所以根本没有犹豫就认定了祁潋对人家一见钟情。
事后为了好朋友的恋情,Leon还特地又去一次慕尼黑,在伊萨尔河畔等了好几天才等到那个女士,可是那女士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手臂,举止亲密明显是夫妻。
再之后祁潋就厌食了,Leon觉得祁潋是为情所伤,但不管他问多少次祁潋都不肯承认。
Leon的中文很一般,表达能力还没到能把这件事的前后完整解释给苏灿叶听的程度。
祁潋看他急得肢体语言乱飞,手舞足蹈的,不用想也知道他打算说什么,因为那些话他还在德国的时候就已经听得耳朵快生茧了。
他探过上半身,伸手捏住苏灿叶的脸颊把人的脸转向自己,“你别看他,他想象力很丰富,都是他自己添油加醋胡乱想的,我只喜欢你,没喜欢过其他人。”
苏灿叶不是不相信祁潋说的话,但是Leon的反应又让他心里很在意。
因为Leon这个人,昨天亲口听祁潋说他喜欢他都没有什么反应,还在晚上的时候去找祁潋说想要他陪他一起睡,当时苏灿叶还以为是外国人都比较开放。
但现在看来其实是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多想,而他没有多想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祁潋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人不是他苏灿叶。
祁潋见苏灿叶神色若有所思的就知道他这是把Leon的话都听进去了,有些无奈地道:“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
苏灿叶却沉默地低头继续给祁潋剪指甲,把剩下没剪完的手指甲一个个都修剪好了才松开祁潋的手,“……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气氛从这句话开始,仿佛滚烫的水骤然变得冰凉,两人都变得沉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办法交汇。
祁潋连一秒都无法忍受,他牵起苏灿叶的手,另一只手捏着苏灿叶的下巴,逼着他抬起脸看自己,“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忘了,怎么可能喜欢她?”
苏灿叶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你记性明明很好……”
“可我只是对你记性好,过去很多事很多人,我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