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医生又接着道:“祁先生,祁总电话里说你一定会来,让我们顺便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祁潋淡淡地摇头,“不必。”
“这……可是祁总的意思……”
“如果他再打来电话,你就说我说不必了。”
“那营养针……”
祁潋沉默了几秒,“既然都来了,那就在医院打吧。”
医生松了一口气,“好的祁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祁潋点了点头,苏灿叶顿时意会推着轮椅往医院大门走。
手术室外,苏灿叶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个医生给祁潋注射营养针,祁潋则是一直在看他的反应。
看着那细小的针头扎进祁潋薄薄的皮肉里,苏灿叶满眼的心疼和不忍,难过得眼眶又红了一层。
祁潋是严重厌食者,在苏灿叶出现以前,他曾经多日粒米未进,只能依靠营养针来维持身体所需的最基础营养,但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不可能永远依靠营养针。
这是最浅显的问题,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苏灿叶也能看得到,也正因为他看到了,他一整颗心就像被放在火里烤,溢出的全是心疼和酸涩,还有恐惧。
安静的手术室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罕见地游走在两人之间。
过了一会儿,装着营养液的小吊瓶已经见底了,医生过来拔针,收走已经吊完的小吊瓶。
苏灿叶难过地偏过头悄悄抹了下眼睛,祁潋一直在看着他,见他躲着自己的视线偷偷抹眼睛,忍不住道:“不要用手抹眼睛。”
苏灿叶头也没回地闷声说瞎话道:“有东西进眼睛了。”
祁潋没有戳破他拙劣的谎言,只是看着苏灿叶白皙的脖颈和耳朵,他知道苏灿叶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心疼他,会觉得难过,但他没想到苏灿叶会因此流眼泪,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又过了一会儿,祁潋还是忍不住问他,“小叶,你为什么哭了?”
苏灿叶不承认,也不肯把脸转过来,鼻音重得根本掩饰不住了他也不承认,“我没有哭。”
“有的。”祁潋看着他,“告诉我吧小叶。”
苏灿叶没有说话,祁潋能听到他偷偷吸鼻子的声音。
沉默又开始在两人之间游走,就在祁潋以为苏灿叶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见苏灿叶声音低软地说,“我就是有点害怕……”
祁潋追问:“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怕我不会好?”
苏灿叶的眉头不高兴地皱紧了,“你一定会好。”
“没有那么多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