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沉觉得有理,揉了揉自己气得发疼的胸口,坐下。
“倒也不是要他们赔钱,就是憋屈得慌。”
娜娜摇头,“千沉,我们就是要他们赔钱,车队今年没什么盈利,赞助也……”
“等会儿。”夏千沉忽然打断她,慢慢地偏过头,和靠在枕头上的钟溯对视,“你怎么知道除了我们俩,所有车都停了?”
钟溯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千沉看看娜娜,又看看钟溯,“哦,你早就知道了,全世界就剩我不知道了吧。”
——
当天下午,没有人推钟溯出去晒太阳了。
夏千沉办理了出院,脱下病号服换了自己的衣服,在附近的酒店里洗了个澡。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而且不久前这俩人还结结实实把车队周总给得罪了,他越想越气,一气胸口就痛,为什么瞒着自己,那是他的赛车,他甚至都不知道翼豹的车损怎么样,是不是真到报废的地步。
嗡。手机震了。
「钟溯」:抱歉,没告诉你,是担心影响你恢复。
「钟溯」:而且这件事是我们理亏。
「钟溯」:别生气了。
良久后,钟溯那边才收到回音。
「夏千沉」:把你朋友圈背景图换了。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他理论,怎么了,自己难道承受能力极差,经不住打击?
自己作为翼豹的主驾驶,不应该第一时间知道详情?
钟溯把自己当什么了,小孩儿?工具人?
感觉胸口堆了一团浊气,分分钟能吐血。
夏千沉在酒店房间里踱步,翻着微信里的通讯录,想着这时候有谁能跟他事无巨细地讲一遍。
跳过了钟溯,跳过了娜娜,停在了同样来跑环塔的四驱组同事「曹晗锡」三个字上。
曹晗锡早就把这块瓜吃透了,问夏千沉怎么自己不知道,夏千沉只说自己刚恢复,刚听说。
曹晗锡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与钟溯和娜娜说的无异,只是最后他补充了一下。
「曹晗锡」:对了,我也是刚听说,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曹晗锡」:这次车队对你意见挺大的,搞不好……你会被禁赛。
车队无法禁止赛车手报名任何一场拉力赛、圈速赛,甚至方程式比赛。因为这些比赛只要有赛照就可以参加,但徒有个车手,没有车,又怎么参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