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种到处乱蹿的熊孩子。
但好歹在学校, 他无聊了也不敢抱住楚听冬瞎哼哼, 只能稍微侧过头, 脸颊蹭到楚听冬肩膀上, 抬起睫毛看楚听冬屏幕上的论文。
明明都是正常的字, 放到一起他就看不懂了,他盯着瞅了不到三分钟,就开始犯困。
“累了就去睡一会儿,等走的时候我叫你。”楚听冬攥了下他的手。
办公室有张折叠床, 离学校比较远的老师, 中午不回家, 偶尔就会在这儿稍微睡一下,已经开始放暑假了, 办公室也跟着冷清。
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他跟钟寻在, 顶多他叫几个学生过来问一下论文的事。
钟寻也没什么可累的,比起他在电视台的时候轻松多了,他就是一没事儿干就开始想搞事。
“等放假我们去哪儿玩啊?”钟寻下巴颏抵在楚听冬肩膀上, 像小猩猩似的抱住楚听冬的胳膊, 眼巴巴地望着他说。
楚听冬挺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轻声问:“你想去哪儿?”
钟寻跑采访去过了国内外不少地方,但是毕业后几乎没时间再跟楚听冬一起出去玩,也就前年楚听冬带他去滑雪,到现在都没再去过。
钟寻想不出来,楚听冬只放假二十多天,他却哪儿都想去,还不如交给楚听冬去操心。
他跟着楚听冬去教工餐厅蹭了顿饭,学校的卤煮也很好吃,楚听冬下午还得看论文,他坐不住了,吃完就骑上他的摩托突突到工作室。
楚听冬傍晚去接他,到工作室一楼,突然听到好像有争执的动静,紧跟着一声痛哼。
他没看到钟寻,蹙了下眉,就往楼上走,才迈到台阶一步,抬起头时钟寻拽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连推带踹弄他下楼。
身后的几个员工都大气儿也不敢喘。
钟寻叼了根烟,那双桃花眼凉薄锋利,楼梯拐角的视线受阻,他还没看到楚听冬,抬起手臂很混不吝地抵住那人的喉咙。
他没怎么使劲儿,但对方被迫仰起头,呼吸也很艰难。
“再来一次,”钟寻另一只手还抄在兜里,睨了一眼二楼的窗户,眼睫弯起一个很漂亮的弧度,语气却偏偏透着冷意,“你就从这儿滚吧。”
说完,见那个人已经被憋到涨红了脸,几乎窒息,他才撒开手。
对方连滚带爬地跑了,钟寻眼睫沉下来,让身后的人都散开继续去干活,他也往楼下走,余光不经意地一瞥,终于看到楚听冬。
他眼睛倏地睁圆了一点,莫名有点儿心虚,摘掉嘴里的烟,手也不抄兜了,挂在楚听冬的身上小声问他,“你怎么都不吭声啊?”
“刚才那个人是谁?”楚听冬眉头还蹙着,不打算被他糊弄。
钟寻吭哧半天,更心烦了,他刚才就应该再揍得狠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