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二十二年花滑生涯里的最后一场冬奥会, 然后离开了赛场。
虽然已经浑身伤病,年龄在花滑男单里可以称得上老将, 但非要坚持,其实还可以再坚持一两年, 他仍然选择了退役。
现在退役, 他不会像十六岁时那样遗憾。
应该说他已经完全没有遗憾。
而且他发育后本来就身高受限, 再加上年龄增长, 肌腱和关节劳损, 受伤的概率也成倍增加, 继续滑下去风险很大。
他还想留个健康的身体,能陪着钟寻去他想去的地方。
教练其实想让他留在队里,接着跟他一起训练新人,以后就在花滑国家队当教练, 楚听冬没有多考虑就拒绝了, 他能做到有空去队里帮忙指导, 但他当不了教练。
他性格冷淡,所有的热忱都在花滑本身, 就算当教练, 他应该也做不到很好。
他接着去考博,然后留校任教当了老师。
钟寻一直在电视台当体育记者,还有一年世界花滑锦标赛结束, 他从组长手里领了任务, 带着几个实习生去花滑队做独家专访。
他头一次在专访镜头里拍到楚听冬, 那段视频他一直备份保存着。
后来又被调去做社会经济类的采访。
其实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说不定会去当战地记者,但是还有男朋友在北京,都不需要想,就知道他离开的话楚听冬肯定会很操心。
而且他也不想跟楚听冬分开。
他就换了一个方向,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是当记者都一样。
宋一锦一开始在宁城工作,稍微待了一两年,实在憋不住,跟他哥宋一凌一起到北京开了家酒吧,还有一家修车行。
他在高中混得惯的熟人比钟寻多,毕竟钟寻当了几年校霸,都不太搭理人,但算起来真的哥们儿,他还是只有钟寻一个。
他哥也在北京,他自己待在宁城也没意思,不如来找他们。
钟寻下了班没事儿就晃去酒吧,他不怎么喝酒,去十次顶多喝一次,也超不过两杯。
但为了这个还是没少被怼。
钟寻简直疯了,甚至他回家前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也没醉,楚听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他喝了酒,然后跟他拉个驴脸。
他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露馅的。
就连在电视台,他也不敢跟人出去应酬,非要去就滴酒不沾,谁劝都没用,否则到家不知道得几天才能把对象哄好。
主要是屁股遭罪,他都怀疑楚听冬是不是就等他犯事儿然后收拾他,但也没什么必要啊,他又不是不给操。
钟寻觉得自己心烦到不行。
楚听冬更暴躁,他傍晚下了课,就去离学校半个小时车程的那条酒吧街,现在时间还早,酒吧里冷冷清清,宋一锦坐在吧台旁边打游戏。